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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今天全班收數學講義的六百多塊錢你難道沒帶在身上?”

我愣了。那三根毛神色一頓,眼裡透出了令人噁心的貪婪。

陳天瑾把我拉到一邊,一臉諂媚對那三根毛笑道:“這小子太倔強,我勸勸。借一步說話。”

綠毛嗤笑一聲,衝我們擺了擺手。

陳天瑾把我拉得更遠,在我耳邊小聲道:“還能跑嗎?”

我熱淚盈眶,我就知道陳天瑾不會這麼弱智白痴地以為我真的帶了錢。

“能跑。”

“那我數三二一,你就跑?”

“那你呢?”我感動得幾欲淚流滿面,陳天瑾太善良了,他要是英勇犧牲,我就每三年給他掃一次墓。

“廢話,我當然一起跑!”

果然……

“準備好了?

幾顆豆大的雨點打在我臉上。我仰起頭,這才看到陳天瑾並沒有戴那副文雅的眼鏡,少了幾分成熟穩重,多了幾分青澀稚嫩,倒真像是個高中生。

“三。”

陳天瑾握緊了我的手。只聽見後面幾人在嘻嘻哈哈說我二人像情投意合的小情侶。

“二。”

我回握住陳天瑾。兩人身形如滿弓之弦,蓄勢待發。

“一!”

陳天瑾有力的聲音並未被震耳的雷聲掩蓋。狂風呼嘯著擦過耳邊,陳天瑾飄揚的髮絲被雨水沾溼。大雨越下越大,後面追逐的腳步聲被越甩越遠。滿世界只剩下我自己的喘息聲。

冰涼的雨水滲進我鞋襪,浸得腳踝生疼。我力不從心,終於一個趔趄,向前倒去。陳天瑾早有防備,回身一把扶住了我。

我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我不能……跑了。”

“還打球賽呢,這麼點遠就不能跑了?”

“你還空手道黑帶一段,跆拳道黑帶二段呢!怎麼不去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我說什麼你信什麼?我要說我是壞人你也信麼?”

“信!”我的眼神無比堅定,“反正我現在受傷了,任你宰割。”

陳天瑾一聽,神色倒有些慌亂,連忙扶著我坐到路邊花圃邊緣,急聲問道:“你傷到哪了?”

我頓時心生委屈:“後腦勺!臉!腳踝!”

“那……除了這些,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我疑惑:“還能怎麼樣啊?”

“我看見他們把你按在地上扯你衣服……”

“對啊。你看我校服都被撕了這麼大個口子。”

“看樣子是沒別的。”他鬆了口氣,“臉上疼嗎?給我看看。”

我已經疼得沒感覺了……那群人真不是一般的變態,打臉都認準一邊打,疼也就算了,竟還破壞了我的整體美感。

陳天瑾還算有良心,去藥店給我買了點雲南白藥。我倆就坐在銀行門口臺階上躲雨,他給我上藥,我在那兒抱怨。

雨勢正猛,可惜天全黑了,沒法看見雨幕遠處朦朦朧朧的美。不過昏黃的路燈把紛紛落下的雨點拉成一條條金色的線,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陳天瑾,你這身校服哪來的?”

“沒大沒小!”陳天瑾推了推沾滿水珠的眼鏡,“是謝棣借的。他說看到小巷子裡三個小無賴在欺負人,被欺負的那個無論氣場屬性經驗生命值都特別像你,所以我就來看看了。”

“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天生像是受欺負的。”

我大怒:“死小白,我明天回學校蹂躪他。”

“你這樣子,還能蹂躪人家?”陳天瑾拿著棉籤戳了下我左臉,引得我嗷嗷直叫,“要不是小白,你今天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果然小白就是小白,真兄弟是也!其實陳天瑾這人也是不錯的。

我望向陳天瑾,恰見他在擦眼鏡,鬼迷心竅地冒出一句:“其實你不戴眼鏡的樣子也是特別好看。”

“也?”陳天瑾重又帶好眼鏡,微微一笑,目光一如既往地狡黠邪氣,“這麼說你迷上我了?”

我剛要開口,就被他拿新買的毛巾蓋住了頭。

“擦擦吧,別感冒了。”

我埋頭擦頭髮,偷偷瞥了陳天瑾一眼。他把毛巾給我,自己頭髮卻滴著水,眼鏡反射著路燈的光線,隱約可見其後略顯寂寞的眼神。

“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我突兀地問出了這句。

“沒有。”他目光誠懇道。

難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