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還不走嗎?”
“走走走,這就走。”
陸游對著李清照攤了攤手,“告辭了居士,等會還要和修緣去趙大人家裡。”
“滾吧滾吧。”
李清照沒好氣的說道,老孃好不容易相中了個可以繼承衣缽的人,可是他竟然不稀罕。
“唉,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李清照嘆了口氣,今天心情不好,明天不去賭了。
“表姐………”
“滾,別和我說話。”
李清照頓頓灌了幾口酒,對著想要發聲的秦檜怒斥一聲,老孃正一肚子火呢,別來煩我。
“老夫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我偏要說。”
還想做的沒有做不到的,你怎麼不出去?是不想嗎?
李清照沒有搭理他,而是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真舒服啊。”
沒想到她真的不理自己,秦檜老臉一黑,“為什麼非要讓他學詩詞呢,小道爾,況且國家不幸詩家幸,有名的大詩人、文豪那個不是倒黴催的。
詩之一道,首推李杜,可是這兩人人生如何世人皆知,一個看似瀟灑不羈實則一生鬱郁,一個連看似都沒有了,除了少年時代一生都是沉鬱孤苦。
再往上數,屈曹陶,一個沉江而死,一個七步為詩,被兄長嫉恨,還有一個祖父高官自身沒落,內心哪有一個快樂的。
至於詞嘛,更不用說了,東坡居士被貶了無數次,柳三變奉旨填詞聽著榮耀,結果呢,到老才得了個微末小官,還有你李易安,一生遭遇如何我就不說了,還有嶽……沒有了。”
李清照翻了個身,仍然沒有說話,正常,古往今來詩詞一百首裡,十首想家,十首送別,兩首邊塞,兩首過節,其餘的全是我踏馬被貶了,我朋友被貶了,我和我的朋友一起被貶了。
一般來說,身居高位是寫不出來流傳千古的名篇的,就算是李後主,最牛掰的詩詞也是亡國後寫的。
“你相信命嗎?”
秦檜突然來了一句。
“信你奶奶的腿,我一開始就說了,別和我說話。”
“我夫人的奶奶就是我奶奶,她也是你的外婆。”
秦檜冷笑一聲,本來想和你說說知心話的,沒想到你如此無禮,當初趙兄究竟是忍受你的。
……?
“修緣,你到底怎麼想的,朱熹那小子可是已經選擇好了,想聽聽他的選擇嗎?”
李修緣搖了搖頭,“我覺得百家都有優劣,至於朱熹,我並不是很關心。”
幸虧陸游不是後世那種只會讀死書的儒生,不然聽到李修緣的話得跟他玩命。
“現在哪還有百家啊,儒家一家獨大,就連嶽元帥這種早生千年能與在兵家封聖的人物也得對外宣稱儒家弟子。”
陸游嘆了口氣,時代不同了,並不是領兵將領就是兵家,尤其是太祖太宗重文輕武政策實施以後,全都成了文臣的附庸。
”你…快要走了嗎?”
李修緣突然開口問道,“我聽說陛下讓你跟著胡大人與金人談判,商量太后回來的事情。”
“早著呢,金人才剛出發我們這就得到了訊息,而且談判的地方也不遠。”
陸游拍了拍李修緣的腦袋,“放心吧,在我走之前會把你安頓好的。”
“好。”
李修緣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其實這些天自己也算觀察了世間百態,可是越看自己反而越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無論是儒釋道哪一家都有優點和缺點,自己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選擇儒釋道任何一方,然後儘量完善,朱熹就是如此。
自己和他聊過,朱熹的理想就是將儒學發展到新的階段,努力完善,他說已經想到“格物致知”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非儒非釋非道,效仿先秦諸子,開創一個新的學派百家合流,可是這一個選擇難度太大,自己可能算得上天才,但是和諸子相比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唉,難啊。
李修緣無比惆悵,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可算理解了蘇東坡那句,“人自識字始憂患。”
…………
“木牛流馬和諸葛連弩宮中的工匠造不出來?”
皇宮之中,劉禪正對著小心翼翼的魏振大發雷霆,這都千年了,你們竟然連相父的隨手發明都造不出來,要你們何用!
“這確實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