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子沒屁眼的郭淮,讓我們守崗,真踏馬會護犢子。”
“可不是嘛,我還真有點羨慕杜覽了,在夏侯駙馬身邊多好啊,下這麼大的雨,全讓我們這些駙馬手下的人放哨。”
“誰說不是呢,早知道我也去當斥候了,大不了被他郭淮打一頓嘛,這麼大的雨傻子才會來偷襲,更何況我都聽說了,天水的守軍根本就沒多少,他就是故意的。”
在郭淮大軍的寨外,低聲辱罵郭淮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些士兵在夏侯楙手下懶散慣了,此時在大雨中站崗自然心有怨氣。
其實這個根本不是郭淮安排的,這種小事他最多看一眼,肯定不會親自安排,但沒辦法,誰讓你郭淮是大軍統帥呢,罵你你就認了吧。
就在這些人罵的正起勁的時候,在夜色與大雨的掩護下,一雙眼睛已經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陛下,已經探明瞭情況,要不要回去?我們瞬息之間便能衝進敵營。”
關興小聲的問道,他們已經將外圍斥候殺了個乾淨,為了不打草驚蛇讓張苞在數里外等候,現在只有他和陛下兩人。
“不急,”李世民搖了搖頭,“等天再暗一些,等雨再大一些,郭淮領兵很有一手,必須要趁他們最鬆懈的時候。”
“咔嚓。”
一道巨型閃電劃過天穹,巨大的亮光在那一瞬間似乎讓人感覺是白晝,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轟鳴聲。
“靠,太冷了,老子去多加點衣服,你們誰要?”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說是去拿衣服,實則是藉機偷個懶,休息一會。
“二狗,你瘋了?郭都督治軍甚嚴,被他發現你就完了!”
“哼,治軍甚嚴?他人呢?他倒是出來看看這雨有多大,王聚真,你自己看看,這麼大的雨誰會來?再說了我可不覺得他有多厲害,杜覽不就沒什麼事嗎,咱們都是駙馬的人,我看他也怕駙馬的身份。”
“你倆別吵,被發現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伴隨著陣陣雷聲,有人勸道,“二狗說的也有道理,再說了咱們之外不還有斥候嗎,兄弟們輪流休息吧,一人休半個時辰。”
“要休息你們休息,我是不會的,”王聚真很是硬氣,不過他也覺得這個天氣不可能有人來偷襲,“什長你們也放心,我不會告發你們。”
“好,那就多謝兄弟了,不知道你這麼能幹大都督會不會提拔你當將軍呢,”二狗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嘲諷一波。
“你少說兩句吧,”什長踹了他一腳,“留一半人在這,半個小時後再交換,記住了,寅時以後就不要再換了,省的被將軍發現。”
“我們走吧,”看到他們動作的李世民嘴角難掩笑意,郭淮,你竟然不讓自己的嫡系看著他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其實這真不能怪郭淮,對手敢在人少的時候主動出擊不是沒可能,但如果天氣再惡劣呢,如果對手是一座剛剛佔領的城池,只要出兵就有可能老巢被佔呢,就這郭淮還讓人多安排了崗哨,已經很不錯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人總是自負的,對於自己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計策就確信別人不太可能還想的出來。
就比如郭淮想到了趁雨夜突襲天水,雖然後來被攔下了,但我不信你能跟我想到一塊去,這得多巧啊,如果真有這麼巧,再加上面的那些條件呢。
“這雨是不是不會停了,不是說西北常年不下雨嗎?”感受著砸在身上的雨點,張苞有點煩。
“下雨不好嗎,既能麻痺敵人,又能遮掩我們的聲音,馬蹄上讓綁的粗布都綁好了嗎?”
李世民突然出現,聽見張苞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成功讓我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下雨不好嗎,常年乾旱的話又是祭天又是求神的啥用都沒有,說不準還踏馬得吃蝗蟲。
“參見陛下,我也沒說下雨不好啊,就是等的有些著急,”張苞顛顛的湊上去,“已經按陛下的要求綁上了,真不錯,既能防滑又能遮擋聲音。”
“別拍馬屁了,主要是防滑,要是遮擋聲音還是得靠雨聲和雷聲,”李世民將弓箭背在身上,箭囊放好位置,“走,是時候了!”
“聚真,去歇歇吧,”魏軍的營寨之外,那個什長還在勸說。
“不了,你去吧。”王聚真拒絕的很乾脆。
“好好好,那我去了。”見實在說不動他,什長只好自己也找個地方避避雨,“這傢伙,真是個榆木腦袋。”
王聚真剛剛打起精神,就感覺有一些不對勁,於是他一旁等著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