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賜予他們綠綢一丈。”
目前除了石崇之外,其他人都是綠綢,這也讓一些早早注意到顏色不同的人放下了心中的猜測。
“今天上朝就先到這吧。”
劉備站起身,他突然意識到這樣實在太慢了,一個一個說得說到啥時候,而且有些人沉默寡言,自己還能逼他不成?
“不過呢,朕雖然走了,但是你們不能走,都留在這,針對當今時局寫一封奏摺,無論官職大小,全都要寫。
除了奏摺之外,也要寫別的東西,分析大漢為什麼滅亡,點評諸葛亮、荀彧、周瑜三人的優缺點。”
劉備話音剛落,朝堂上瞬間充滿了交頭接耳的聲音,這是什麼操作,以前從來沒見過啊!
“陛下,此事不妥,大臣們…”
“楊太傅不要勸了,這是朕的第一道旨意,而且朕保證,也是唯一一次把你們下朝後留下。”
楊駿想出言勸阻,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備打斷了。
“這……臣遵旨。”
楊駿只好點頭,沉默不語,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多留一會嘛,陛下第一天登基,忍忍吧。
見楊駿都點頭答應,其他大臣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事被一個傻子做出來,太正常了。
“諸位愛卿努力,將奏摺交給太監後就可以回府了。”
劉備微微一笑,起身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嵇紹打個招呼。
“去御書房。”
由於擔心後宮中全是賈南風何楊駿的耳目,劉備決定找個清淨的地方,由於司馬懿天生對知識的仇視,御書房周圍太監最少的地方。
“遵旨。”
嵇紹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陛下有些變了,不是外面的變化,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自己從陛下身上感受到了壓力,那是一種久居上位之人才有的東西。
“你現任給事黃門侍郎?”
走進御書房後,劉備隨便找了個地方跪坐,見嵇紹似乎想關門,劉備又攔住了他。
“沒必要,讓陽光照進來即可,除除在朝堂上沾染的死氣沉沉又令人作嘔的腐朽之氣。”
“臣遵旨。”
嵇紹並不知道眼前的陛下已經換了誰,還在驚訝他竟然一口氣能吐出這麼多字。
“不必這麼拘謹,你覺得朝堂之上,有誰可用?”
“紹乃一小兒,豈敢妄議朝中大臣?”
“是嗎?”
劉備有些頭疼,你爹的性格和脾氣哪怕哪怕是司馬衷都能有些印象,你怎麼和他差這麼多。
就憑剛才那句“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你也不像是謹小慎微的人啊。
“那就不說朝中大臣,說說你父親吧。”
見嵇紹比較謹慎,劉備只能從其他方向入手,好不容易見到個可塑之才,自然不能就這麼讓他溜走。
“臣的父親?”
嵇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天真爛漫,不問世事,卻又超凡脫俗的模糊身影。
很多事情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在洛陽郊外,在自己和三千太學生站在一起,撲面而來的是《廣陵散》的聲音。
“我…”
良久之後,嵇紹慢慢張開了有些乾燥的嘴唇。
“關於父親的事,我也記不太清了,只知道他是個狂放的人,被鍾會忌恨,最終死於洛陽郊外。
如今的人們提起我父親,在為他惋惜的時候,提到更多的也是《廣陵散》。”
“鍾會,不太瞭解,只知道和鄧艾一同攻滅了大漢,他老爹鍾繇朕但是熟悉。
至於那句《廣陵散》於今絕矣的句話朕也有所耳聞,不過《廣陵散》終是外物,朕需要的是人才。”
“嗯?”
前半句話讓嵇紹覺得陛下還是原來的陛下,鍾繇都死了多少年了,陛下你怎麼可能認識他。
可是後半句嵇紹又有摸不著頭腦,沒錯,樂曲是死物,人才是珍寶,這次的詞是誰給你編的,賈南風嗎?
可是你不應該去聯絡外地藩王,還有朝中被楊駿打壓的大臣嗎,和我說有什麼用?
“怎麼,不相信朕?”
“臣不敢。”
嵇紹不知道劉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低頭,不過心裡卻已經信了幾分。
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陛下絕對背不下這麼多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