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白的月光照在雪地上,竟顯得十分明亮。
“好啊,這下不用擔心攻城的時候,士兵們看不清路了。”
準備待續的完顏景秀看著不遠處的黑山城,語氣複雜。
“將軍若是擔心,不如奏明元帥,挑一個月黑風高的日子再夜襲。”
他身旁的副將討好似的說道。
“混賬東西!”
聽到這話的完顏景休大怒,他一鞭子將副將抽落下馬。
“軍國大事,豈能如此而已,你說推遲就推遲,你以為你是皇帝啊。
況且夜黑風高真的有用嗎,對面可是岳飛、韓世忠。
雖然是敵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們是非常可怕的對手。
夜襲什麼的,對他們來說決不會起到一擊必殺的效果,早在他們意料之中也說不定。”
“是是是,將軍教訓的對。”
那副將被抽下馬,沒人任何不滿,而是跪在地上請罪。
“真煩人,什麼時候,這戰場才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啊。”
完顏景休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
………
“你說,金兀朮會來偷襲嗎?”
“肯定的,一直按兵不動總不是個事,估計就這兩天了。”
黑山城中,負責晚上警戒的岳雲和張憲聊起了天。
“要不要打個賭?”
岳雲伸出一根手指頭,太無聊了,月光在雪地的反射下亮堂堂的,視線不比黃昏差。
“哦?”
張憲挑了挑眉,“軍中不允許賭博,違令者怎麼處罰來著。”
“切,你真沒意思。”
岳雲意興闌珊,張憲這傢伙和元帥是越來越像了,嚴肅認真,不苟言笑。
“是你變了才對吧,自從你和辛文鬱搭檔以後,我就覺得你性子變了許多。”
張憲笑了笑,“說吧,賭什麼,賭注又是什麼?”
“呦,你不是說軍中不允許賭博嘛,怎麼答應了。”
張憲兩手一攤,“元帥不知道不就得了。”
岳雲笑了笑,“就賭金兵什麼時候會來攻城,賭注嘛,我還沒想好。”
“我賭五天之內,金兀朮肯定會來,他威望不似從前,壓不了手下的,就算沒有攻城器械也必須強攻了。”
“我賭三天之內。”
岳雲將時間縮短了兩天,“三天之內,金軍必來侵犯。”
“那這樣的話,一天兩天三天都是既在三天之內,又在五天之內,他們來了算誰贏。”
岳雲指了指自己。
“我的範圍比你小,所以當然算我贏。”
“行行行,不和你爭。”
張憲罕見的沒有爭論,“快想想賭注,賭約都有了,沒有賭注算怎麼回事?”
“別催別催,讓我想想。”
“軍中賭博,杖刑一百,贏的人雙倍怎麼樣?”
就在岳雲低頭思考的時候,一道雄渾的聲音響在他們背後。
“元…元帥?”
二人僵硬的轉過身,發現身後正站著臉色鐵青的岳飛,以及神情古怪的韓世忠。
該死,打賭的時候太入迷了,竟然沒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
本來他二人正在秉燭夜談,聊著聊著突然就聊到了治軍。
韓世忠盛讚岳飛治軍甚嚴,對手下將領約束極強,並要出來看看。
岳飛推脫不過,只好同意,一路上全都是如傳言一樣,一絲不苟,井井有條,直到看見了這兩位正在打賭的岳家軍高階將領。
雖然這根本就不算賭博,但岳飛眼裡根本就融不進一粒沙子,當場下了處罰。
“身為將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各自去領二百軍棍。”
“是!”
二人不敢反對,只好灰溜溜的下去接受懲處。
“等等。”
韓世忠嘆了口氣,這老好人還得我做,大敵當前,二百軍棍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承受不住啊。
“暫且記下吧,金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進攻,讓他們將功折罪吧。”
“上有所為,下必效之,如果我今天不狠狠的處罰他們,難免會被士兵說我任人唯親,官官相護。
還請韓將軍不要勸阻,趕緊下去受罰!”
“慢!”
韓世忠嘆了口氣,岳飛這傢伙怎麼就認死理呢,要換別人,早就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