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狠地瞪了赫利俄斯一眼,這死小於,就會惹禍!目前世警署對外一直宣稱伯爵死於自殺,即使是對伯爵夫人也不例外。
赫利俄斯馬上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他“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夫人,你今天來就是想推翻我們的判斷的吧?”說罷,帶著諷刺意味含笑地望著伯爵夫人,彷彿在取笑夫人置疑警探的專業調查。
伯爵夫人和風鈴心都鬆了一口氣。 這小子,總算是反應夠快。還是有那麼一點可取之處啦。風鈴心暗地裡搖了搖頭。
伯爵夫人扭怩地拉了拉衣角,猶猶豫豫地說:“我相信你們的判斷,阿龍索有東西瞞著我也不奇怪。本來,我壓根就沒把這項鍊放在心上,更沒有來這裡的念頭……但是、但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一時好奇,開啟了項鍊墜子,於是,我就看到了——”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按了一下墜子上突起的一角,“啪” 的一聲,墜子彈開了,裡面赫然出現了一位女士的全息圖!
風鈴心屏住了呼吸。這是一位滿臉風霜的女性面孔。看得出,她重病纏身:臉孔蒼白樵悴,消瘦不堪。只是在眉宇之間看到了她昔日的點滴風采。她艱難地張開嘴,用英語吐出幾個字:“Becareful o fyour sun……說到這裡,全息圖戛然而止,突兀得可怕。風鈴心有一種感覺,這位女士在錄這段全息圖的時候,還沒有錄完,就去世了。
良久,會客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連一直就很聒噪的赫利俄斯都呆呆地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風鈴心勉強定了定神,問道:“伯爵夫人,你知道這位女士的身份嗎?”
伯爵夫人坦然地說道:“她就是阿龍索的第一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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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伯爵夫人,風鈴心只感到心亂如麻。這條小小的項鍊把案情搞得更混亂了。
赫利俄斯把玩著項鍊,怔怔地呢喃著:“ ‘Becareful o fyour sun’,小心你的太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沒頭沒尾的。”
“你說呢?”風鈴心掃了他一眼。
“我說什麼啊?”赫利俄斯一臉為難。
“你不是會感應嗎?”風鈴心張大了眼睛。
“啊,對啊……”赫利俄斯恍然大悟。
風鈴心翻了個白眼。有人這麼遲鈍的嗎?看來,他神清氣爽只是假相,頭腦還是受到宿醉的影響,像一段木頭。
赫利俄斯把項鍊端端正正地放在會客室的桌面上,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赫利俄斯的額角滲出了點點汗珠。風鈴心焦急地挨近他,上下左右不停地端詳著他,以極大的耐性控制著自己,沒抓住赫利俄斯的肩膀拼命地搖,讓他把感應的結果統統說出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似的,會客室周圍的磁場變了,一波又一波悲傷從四面八方襲擊著風鈴心的身體。無盡的哀怨夾雜著不捨,纏繞著她的心。她的眼眶漸漸發起熱來……
“突然,赫利俄斯張開了眼睛,兩行清澈的淚倏地滑過臉頰。他費力地呼吸著,全身不停地哆嗦著,看得出,他在勉強忍耐著自己的情緒波動。
“你還好吧?”風鈴心不由自主地伸出一隻手,搭在了赫利俄斯的肩膀上。看來感應可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我頭疼……”赫利俄斯小聲呢喃著,伏在了桌面上。
風鈴心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的後背在不停地發著抖。很明顯,他在無聲地飲泣。剛才,他的感應結果實在是太悲傷了,就連風鈴心都差點要掉下淚來,更何況是感應者本人呢?風鈴心悠悠地嘆了口氣,望了一眼桌面上的項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條有些笨拙的項鍊靜靜躺在桌面上,前端水滴狀的大墜子恰似一滴眼淚。
良久,赫利俄斯抬起頭來,他擦了擦淚痕交錯的臉頰,無力地衝風鈴心笑了笑。
這個虛弱的笑容讓風鈴心的心裡不太舒服。她重重地推了推赫利俄斯的肩膀,“本來,我想好好跟你算一算昨天晚上的賬,可是,看在你感應得這麼辛苦的分上,饒你這一遭吧。”
赫利俄斯苦笑一下,心力交瘁地伸出手,支著自己沉重的腦袋。 “喂,除了這無邊無際的悲傷,你還感應到了什麼,”風鈴心問。
“你都看見了,沒什麼別的了……”
“不會吧,這等於沒有結果嘛!”風鈴心不滿意地嚷嚷著。
“就是沒有嘛,難道要我無中生有變出來?”赫利俄斯的聲音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