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笑顏開,可未過多久便神情僵硬了起來。他忽然問道:“喬治三世,他現在在哪裡?”
“還在奧熱羅的軍帳。”
“俘虜待遇?”
貝爾蒂埃頓了頓,為難地說:“暫時並未讓他像俘虜那樣。”
“無論是不是俘虜待遇,他都已經是俘虜了。”路易悠然長嘆道,“一位身份高貴的俘虜,應該拿他怎麼辦呢?”
路易並不介意將喬治三世俘虜,他在意的只是俘虜之後的待遇問題。因為對方是國王,所以不可能像對待普通俘虜那樣對待,萬一傷了、殘了、死了,便可能引發全英格蘭乃至不列顛島人民的起義,可在軍隊之中,又不可能有什麼特殊待遇。
思索了一陣,路易長嘆一聲,態度堅決地說:“算了,就這樣吧!先把他帶來我這裡,我要好好審視這位高貴的國王俘虜。”
“是,陛下。”
路易的內心充滿著報復之意,他向來不主張虐俘,可那隻包括身體上的不虐待。二十年前出使倫敦時所受的“虐待”令他終身難忘,忠誠的麗雅?德?博蒙小姐之死是他終身的傷痛,這一切,他都希望能在淪為俘虜的喬治三世身上討要回來。
路易再度回到營帳之中,卻見威廉明娜已經穿起了衣服,並將一些衣服放入一隻長方形的行李箱。他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走!”威廉明娜短促地答了一句,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
路易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行動,同時說道:“你要去哪兒?這裡是英格蘭,你哪兒都去不了。”
“無論去哪兒都可以,總之,我不想再留在這兒任憑你侮辱了。”威廉明娜語氣強硬,甚至省略了敬語。
“我的侮辱?我什麼時候有侮辱過你?”路易粗起了嗓子,以強硬對強硬。
“你一直都在欺騙我,以蠻橫的手段得到了我。現在,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威廉明娜正色質問道。
“我做的一切是因為我愛你。”
“愛?情婦眾多的法蘭西國王陛下難道都是用這種理由對付被看中的女人嗎?”說著,威廉明娜便蓋上了箱蓋,雙手拖著它往外拉。
路易也怒了,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已經發生關係的女人如此對待。怒氣之下,他喝問道:“你究竟想去哪兒?符騰堡、普魯士,還是奧地利?抑或是美洲?”
“這不需要你來過問。”
“啪”的一聲,路易一腳踩在了威廉明娜的箱子上,冰冷地說:“如果你回符騰堡,我下一分鐘就派兵進攻斯圖加特;如果你去普魯士和奧地利,我下一分鐘便會寫信給腓特烈國王和約瑟夫皇帝,你認為你躲得了嗎?”
威廉明娜鬆開了手,悲傷地啜泣道:“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的女人已經有那麼多了,並不缺我一個。”
路易感懷地從後擁住了她,柔聲道:“因為我愛你,我確實愛你,也許不是最愛,但我愛你。”
他的話未必是真,但他倒是真對威廉明娜產生了興趣。
他其他的女人之所以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除了“愛”這一主因外,還因為她們自小便接受著“女人是男人附屬,必須要服從於男人”的教育,即使是曾經下令安娜幹掉索菲?馮?菲爾遜伯爵小姐的瑪麗?安託瓦內特,也不得不因為“王后”的身份而認同如此多的“國王情婦”。
透過與這些“正常女人”比較,路易不得不對特殊的威廉明娜側目,只覺其有幾分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倔強之氣。不過,真正令他下決心要將其留在身邊的原因卻不是因為其與瑪麗?安託瓦內特有些性格上的相似,而是在其他。
路易溫柔著摟著威廉明娜,呼吸著她身上的芳香,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卻在心中暗語:“即使你與眾不同,也必須留在我的身邊。即使一秒鐘曾為我的情婦,這一生也將為我的情婦。你別無選擇!”
當路易正想著如何徹底征服威廉明娜之時,軍營中卻傳出了一大不利傳言:“國王陛下與身邊的俊朗副官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甚至已經發生了特殊關係。”
軍營中不可能有秘密,路易和威廉明娜在營帳中乾的事也不可能不被人發現,可發現之人卻不知平時一身男裝的威廉明娜是女的,因而傳言也就與事實發生了偏離。之後,隨著傳言在不同人口中流傳,內容也就越來越離譜,離譜到超出了所有人能想象的範圍。
貝爾蒂埃奉命提押不列顛國王喬治三世回軍營,可等他到達奧熱羅營地時卻又聽說了一件麻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