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中最貴的不過十個裡弗爾,最便宜的甚至不到兩個裡弗爾。
“簡直就是一場鬧劇。”路易語氣平和,但卻痛心疾首,他感到了法蘭西人民心靈中最卑劣的一面,也看到了基督教文明下最陰暗的一面。
路易隨即便轉身走向馬車。
馬車上,瑪麗?阿德萊德一直摟著兩個孩子。她的頭一直低著,自小接受淑女教育的她,根本無法毫無顧慮地去看對那群赤身的男人。
路易來到馬車邊,正準備上車,這時,雙胞胎的其中之一突然掙脫開瑪麗?阿德萊德,並趁著路易不注意,跳下了馬車。
“瑪麗安娜”瑪麗?阿德萊德驚忙喊了一聲,這才令路易知道跳下車的女兒是哪個。
瑪麗安娜和維多利亞,長得一模一樣,身材也一模一樣,又穿著一模一樣的裙子,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她們的母親瑪麗?阿德萊德能夠分辨出她們。
“瑪麗安娜”
路易急忙轉過身,但此時,瑪麗安娜自己已經停了下來。她正站在路易原先的位置,望著二十米開外的拍賣臺。
路易見她停下,也暫緩了腳步,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我們要回去了,我的小甜心。”路易說著蹲了下來。
“父王,他們在做什麼?”瑪麗安娜好奇地抬手指向前方。
路易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作為父親,他不能向女兒實話實話,因為這可能讓年幼的女兒誤解奴隸買賣的本質,甚至讓她產生一種“買賣奴隸合法”的錯誤觀念。
“他們在做著錯誤的事情。”路易說。
“錯誤的事?”瑪麗安娜疑惑地問,“那您為什麼不去阻止他們?”
女兒的這一問,令路易更加難以解答。在奴隸作為商品的時代,被人認為正確的事未必是真理,而真理又往往被人認為是錯誤。路易暫時無法、無力也不願卻阻止,這讓他難以回答女兒的問題。
正在路易為難之時,瑪麗安娜的注意力又迅速轉向了拍賣臺。
現在拍賣的是婦女和兒童。相比起之前拍賣男奴的時候,現在的形勢更為激烈,無論報價、驗身、推銷等,都比之前更加花樣百出。
“父王,那個女人好特別。其他人都是黑的,只有她是白的。”瑪麗安娜充滿稚氣地說。
路易抬頭望去,只見這時被展出的是一個膚色為古銅色的少女。這個少女不僅面板不黑,而且外貌也有許多白人的特徵,更兼那一頭烏黑的長卷發,堪稱一位美女。
古銅色在白人中也不少見,有些人是天生的,有些人會因為日照而後天形成。古銅色面板的人,在義大利半島南端便有許多,法蘭西宮廷中也有不少貴婦擁有古銅色的面板,因此,瑪麗安娜才會認錯。
古銅色少女如同牲口一般被牽到了拍賣臺中央,隨後主持人退下,換上了長相猥瑣的奴隸販子。
奴隸販子高聲喊道:“先生們、女士們,你們不必驚訝,她不是哪個國家的淑女小姐,也不是北美某個莊園主的女兒,她是正宗的奴隸的後代,所以,你們不必擔心受怕地不敢購買。”
話音一落,臺下之人便紛紛“哇啊”地高聲歡呼了起來。
“先生們、女士們,她的名字是‘蘇姍’,來自北美的弗吉尼亞。如果您不喜歡她的名字,在您將她買回去後,您也可以將她的名字改去。她今年十五歲,在之前的主人那裡學會了法語、英語和西班牙語,還會一點印第安語。”奴隸販子介紹了一陣後,突然狡猾地笑了笑,不懷好意地說,“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生過孩子,甚至還沒有一個男人,她還是一個處女。”
“哦……”
臺下的喊聲頓時響起。
“噓……”
噓聲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
“你這個騙子,怎麼可能有女奴隸還是處女的?”
“我們要證據,你這個騙子。”
奴隸的價格因性別而不同。女奴隸的價格往往比男奴隸的要高。二十多個男奴隸的賣價最高不到十個裡弗爾,而已經被賣走的幾個女奴隸各個都超過了這個價格。而在女奴隸之中,價格也根據她們的年齡、長相而各異。沒有生過孩子的比生過孩子的值錢,處女就更是價格高昂。
奴隸販子雖然做的是販賣奴隸的生意,但畢竟算是一個商人,商人最終信譽。他如此高調宣稱這個古銅色少女還是處女,自然是為了賣一個好價錢。而作為商人,他也不可能說謊,至少他和他的人是沒有碰過這個少女。
眾人喧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