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品牌商聯合施壓,還定下賠償金的最後交付期限,蔡檬已是束手無策。
林琅和梁澈談好了價錢,他願添到兩百萬。兩百萬美元,可以付掉大半。真是想不到,到頭來竟是一把琴解決了問題。
***
週五上午林琅將要乘坐飛機返回嵐川取琴。
坐在候機大廳的時候,當她看到阮默懷發來一條“搞定”的微信,不禁失聲尖叫。隨後跌跌撞撞地起身,找了個還算僻靜的地方打電話給他。
“姜裴居出手了。”
“……哦。”林琅的心沉了沉。
“但我沒有找過姜漁,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找她。”
“那怎麼……”
“你現在在哪?”
“我……我我我……”完了,去嵐川這件事壓根沒告訴他,林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
阮默懷放棄了,只說:“你先過來,我在大望路等你,你來了就知道了,有個人很想見你。”
第五十一章
一見林琅手上的旅行袋,阮默懷便明白了大半:這是要回嵐川拿琴去了。
林琅穿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一條羊絨圍巾隨意繞頸子一圈將解未解,心虛地低著頭,像截木頭似地站在車邊不敢回視他的目光。幾縷髮絲從圍巾上探出來,在風中招搖。他嘴角露出一線淺笑,為她傾身拉開車門,“先上去。”
上車後,扛不住他三秒一扭頭的打量,林琅不得不繳械投降,“我招我招……我是打算回去拿……哎,你看著路。”
“你這生意是和梁澈談的?”
“嗯。”
“那還不得被他宰死了?”
“你怎麼知道?”
阮默懷撩她一眼,笑了,“他是個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你又是我的人了,沒什麼可圖的,眼下這個機會今後不可能再有,不敲筆大的怎麼行。”
見她不說話,他又說:“你不會還以為他惦著什麼過去的情分吧?”
“不是,”車上開了暖氣,林琅一邊摘下圍巾一邊搖頭,“我是真的以為走投無路了,能靠一把琴解決難題,哪還顧得上有沒有讓人佔了便宜。”
“要真到那個時候,我會比你先想到賣琴。其實我先前考慮尋求我母親的幫助,但她和耀星的生意完全獨立,沒有任何交集,要幫也只能出錢。但我不想出那麼多,也就是,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出那麼多。”
“可你和她較真,就不怕……”
“她找人砍我?”他臉上的笑意深了些,“那都是哪個年月的事了,她真要那樣,就是還放不下,我不這麼認為。”
“那你怎麼去找姜氏集團……”
“你到了就知道了。”
***
看他一路故作神秘的樣子,林琅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去見的到底是誰。
不會是他媽媽吧?她瞧了眼自己這風塵僕僕的一身,忍不住嫌棄了一會兒。直到看見站在餐廳門口的姜漁,她才暗自鬆一口氣。
姜漁很歡快地向她揮手打招呼:“這裡!”
她穿一條不規則剪裁的紫色馬甲裙,內搭馬卡龍粉色針織衫,白襯衣的翻領和袖口露出來,層層疊疊的充滿濃郁文藝風情。手肘挽著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男人,緊緊貼著他,眼波流轉間俱是沉陷愛情的甜蜜。
果然,未等林琅走至身前,她眉眼都笑彎了,聲調上揚著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林嶼。”說著打趣道,“哎,你們是本家誒!”
林嶼有一頭柔軟的茶色頭髮,高眉深目,眼睛又是淡淡的褐色,像是哪國的混血。聽姜漁這樣說,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紳士地欠欠身,“你好。”很安靜,由始至終都沒說幾句,視線始終落在姜漁一個人的身上。
這是一家法國餐廳,門口擺放一座從布列塔尼群島運來的藍色龍蝦雕塑,太過栩栩如生反倒讓人忍俊不禁。進入餐廳主餐區的一路,頭頂上有瀑布般的藍色水晶燈蜿蜒穿行,要是晚上來,落地窗便映出它璀璨奪目的盈盈光輝,隨緩緩流淌的爵士樂一道,使人生出置身月光下的寧靜海面的錯覺。
若有似無的西洋柏清香飄在空氣中,如同一縷來自大海的涼爽微風,淡淡的,讓人心情無端好了起來,又不至於濃烈到蓋住食物的香味。
才剛點好餐,姜漁就搶先對林琅說:“錢是我送的,你不要怪他。”
縱然明白她向來心直口快,林琅仍不由微微一愣,這不是在說她不懂事,危急關頭還為過去那些小恩小怨置氣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