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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獸人:“把他扔到外面去,庫澤斯卡爾港所有生意人都必須接受商會的管轄,不然我會申報港口管理委員會直接剝奪你的居民權。明白嗎,再不服從你連住在這兒的資格都沒有。”

哈馬爾氣得鬍子直翹,緊緊攥著鐵錘不說話。

安東尼走到屋子中間,踢翻火爐,灰燼漫騰,擱在上面的兩條花邊鰈飛了起來,衝沈之默說:“蠢物,快滾吧,庫澤斯卡爾港可不適合外鄉人呆。”

哈馬爾大怒,鐵錘朝他直砸下去,只是腳步虛浮,準頭奇差,離安東尼尚有兩三米距離,眼看掄不到他身上。

獸人是個擔當保鏢打手的貨色,沒等哈馬爾站穩,便從腰後抽出銘刻有“藍色火焰”字樣的黑鐵砍刀摟頭摟臉砍將過去。

哈馬爾雖然常年打鐵練就一身好力氣,但限於自身原因,哪裡能是獸人的對手?鐵錘、砍刀相交,“當”的一聲,擦出連串火星,鐵錘遠遠飛開,砍刀已斬入肩膀骨頭當中。哈馬爾嘶聲慘叫,鮮血噴灑一片,腥氣立即瀰漫開來,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豔紅色。

安東尼拍拍手說:“這下可好了,他試圖行兇殺人,我們正當防衛,管理委員會一定會這麼認為的。喂,再補他一刀,看著真不順眼。連這個黑頭髮的外鄉人也收拾掉吧。”

哈馬爾又驚又怒,眼看還帶著血的鋒利刃口迎面而來,不禁閉上眼睛等死。

“等等。”沈之默說。剛才相距較遠,沒能及時阻止獸人,心中深深自責,慢慢站起身,右手抓起拱嘴鋼鉗。

安東尼斜了他一眼:“傳聞說連雪夜酒館那幾個賭鬼都不敢惹你這個外鄉人,我們正想領教領教,不過傳聞往往沒有依據。迪夫,給他點顏色看看。”

獸人一腳蹬倒老鐵匠,砍刀向沈之默劈了過去,速度飛快,力量沉重,空氣中蕩起刺鼻的血腥味。看樣子這一刀要在砍在身上,能把人當場分成兩半。

同樣的對敵場面,沈之默身處血雨腥風的江湖,沒經歷過一千次,至少也有八百次,這綠面板的獸人就和練開碑手、鐵布衫的渾漢差不多,除了力氣大點,要招式沒招式,要內力沒內力,要後著沒後著,基本是等著捱揍然後倒地挺屍的龍套。

沈之默心中已下殺機,鋼鉗迎向獸人平平伸出,“嚓”的一下,正好把砍刀鉗得穩穩當當,鉗尖緊緊扣住刀身的槽口,時間方位拿捏極準,倒像是獸人自動把刀送上去讓他鉗住似的。別人見似是巧合,卻不知他這招峨嵋絕學“穿花手”,日復一日,練了多少寒暑,便是漫天飛舞的蚊蠅,也能一撈手臂隨便拍下三五十隻。

獸人怒吼一聲,用力回奪。沈之默猝不及防,猛覺巨力湧到,鋼鉗抓握不牢,險些脫手飛開,這才想起自己一身精純內力早已十去八九,不由暗暗叫苦。

安東尼十分詫異,按說獸人這一劈之力不是普通人能抗拒得了的,通常情況下刀過人分,簡直不用想像,只管考慮後事。眼前卻讓那外鄉人看似輕而易舉地用一把小鋼鉗擋住,難怪有人說他是南部叢林沼澤來的野蠻人,須知野蠻人也是以兇悍著稱的。

其實這只是電光火石一瞬間,沈之默即使喪失內力,又豈會把只有街頭鬥毆經驗的獸人放在眼裡,趁對方愕然的片刻,鬆開鋼鉗,反手為掌,一招精妙無比的“小擒拿手”徑去奪刀,端的是膽大心細,一般人面對鋒利刀刃,又豈會生出奪刀的念頭?

那獸人哪知反擊來得如此迅捷,仗自己力氣大,又再次向他砍下,然而已被沈之默欺近身前,根本施展不開。這等慌張的應敵方式落在行家眼裡,真是貽笑大方。

獸人只覺手腕麻痺,右手神門穴被沈之默狠狠戳中,砍刀在沒有人發覺的情況已經落入對方手裡。

安東尼幾個站旁邊抱著胳膊看好戲的人眼睛一花,本待得意洋洋叫罵,頓時改口叫道:“該死的愚蠢的獸人,你不會連野蠻人都打不過吧?他孃的給我用點勁!真沒用。”

那獸人腦子渾渾噩噩,兀自拼命思索為什麼砍刀突然到了對方手裡,沈之默卻容不得他發呆,當下激發出僅存十分之一的內力,在他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一個手肘橫掠過去。

狹小的空間裡突起暴風,站得較近的人甚至感覺窒息。擱在門頭的蠟燭呼地一下,火焰斜飄,接著變暗,險些熄滅。

任何人都想不到以他看似瘦弱的身軀,竟能發出如此狂猛絕倫的力量。

仿若波濤翻滾,駭浪擊石,獸人踉蹌跌倒,倒撞半邊鐵架子。只見臉上血肉模糊,鼻樑塌陷,獠牙崩斷半枚,雙目圓瞪,只懂駭然望著對方。

沈之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