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烴軒把路千凝抱到床上,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恨不能能替她受這份罪,好在宓盈很快把村裡的女人都叫了過來。
“麻煩你們看看,她是不是快生了?”宓盈焦急的對幾個女人說道。
幾個女人看過之後,其中年長的胡大嬸拍了一下大腿道:“可不是嗎?羊水都破了,還不快去燒盆開水來。”
路千凝是感覺有什麼流出來浸溼了褲子,原來是羊水破了,想著孩子就要出生,心裡既緊張又期盼。
“我這就去燒。”宓盈一溜煙跑去廚房。
“可誰來接生呢?”萬烴軒心急的問。
胡大嬸擼了擼衣袖,說:“當然是我了,這村裡頭的小孩都是我接的生,個個都活蹦亂跳的。”
“對對,咱們村裡論接生,胡大嬸可是不二人選。”劉嫂仍舊一副大嗓門,完全沒意識到她的聲音對旁人會是種負擔,尤其在路千凝聽來更是一種噪音。
“話不多說,該出去的趕快出去,留一個人打打下手就行了。”胡大嬸對所有人說道。
“那我留下吧。”劉嫂說。
路千凝肚子痛得厲害,又聽到劉嫂要留下給胡大嬸打下手,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那高分貝的聲音會不會嚇得孩子都不敢出來了?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看過豬跑,電視裡看過太多孕婦生產的鏡頭,路千凝自以為能夠從容面對,親身體驗下來才知道其中的苦痛,當沒根神經都因為疼痛而緊繃的時候,她真是連死的心都有,記得曾聽一個經歷過的大姐說她生產的時候就想上個廁所那麼輕鬆,怎麼到了她這裡卻如同到鬼門關逛了一遭,耳邊不斷迴響起胡大嬸讓她用力聲音,她只能強忍疼痛使盡所有力氣配合,噹一聲響亮的“呱呱”聲傳進她耳裡的時候,整個人一下放鬆開來,無以言語的喜悅瞬間掩蓋了一切痛楚,每個細胞都充斥著歡快的情緒。
“恭喜妹子,生了個大胖小子。”劉嫂高興的說道。
“快讓我看看。”經過一翻折騰,路千凝本已全身無力,卻硬是用手肘支起身子,望向床尾,試圖儘快看到自己的孩子,男女都好,她唯一希望孩子健健康康。
胡大嬸是過來人,自是很清楚初為人母那份急切的心情,一將孩子包好就直接抱到路千凝旁邊,好讓這個母親看個仔細。
第一次近距離看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真像別人說的那樣,又小又醜,小傢伙全身黏糊糊的,毛髮緊貼著面板,眼睛閉著還沒睜開,只是在路千凝眼裡卻又是那樣可愛,心裡喜歡得不得了。
“看完了孩子,你也該躺著好生休息一下,作為女人最難過的一關總算挺過來了,以後就好了。”胡大嬸微笑把孩子抱開:“該向你相公道喜了。”
劉嫂:“我來整理。”
路千凝緩緩躺下,心裡有種從沒有過的安心與平靜,這個新生命是她和朱見浚感情的結晶,生命的延續,她一定會好生呵護,胡大嬸口中的以後怕是不可能發生了,有這一個她已經很滿足。
片刻,萬烴軒和宓盈滿臉欣喜的進了屋,柳承景也趕了回來,為路千凝把過脈後,他露出欣慰的神色:“沒什麼大礙,休息些日子就能恢復了。”
送走幫忙的鄰居,屋裡只剩他們四人。
宓盈說:“千凝姐姐,是不是應該給孩子起個名字了?”
萬烴軒:“盈兒說的對,表嫂,你看起什麼好?”
路千凝轉頭看旁邊向熟睡的小傢伙,心裡的喜悅在臉上蔓延開來,懷了這麼長時間,她早已醞釀好了孩子的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取為念,是兒子則為悼,意為悼念她和朱見浚逝去的感情和緣分,“叫他悼兒吧,朱佑悼。”
“悼兒?悼兒?為什麼叫悼兒呢?”宓盈眨巴著眼睛看著路千凝。
路千凝輕笑:“你還真是個問題寶寶。”然後反問:“為什麼就不能叫悼兒呢?”
“表嫂取名為悼,自是有道理的,你倒生出意見來了。”萬烴軒說。
宓盈嘟囔著小嘴,扯著萬烴軒的衣袖,語氣近似撒嬌的說:“我只是覺得叫謙兒、濂兒會更好聽些。”
路千凝:“沒關係,等以後你生了孩子就能用了。”
宓盈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下萬烴軒,然後轉向路千凝,臉頰紅了起來,低下頭小聲道:“姐姐又取笑盈兒了。”
“哪是取笑,我說的可是正經話。”看著宓盈越來越低的頭,路千凝暗自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
養兒方知父母恩,孩子生下來才是辛苦的開始,路千凝算是體會到為人父母的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