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不淺,正好能裹挾上紅油和麻醬。
陸懷熠瞧著,心下不由得歎服。
他隨即從善如流地咽起了抄手。
芫娘本還有一腔子火,此時卻突然消停下許多。
她覺得他吃東西的習慣很特別,和那些尋常的賭徒不大一樣。
他未曾有隻言片語,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這碗抄手的美味異常。
雖然他吃起東西來嘴上總挑三嫌四,但是如今瞧見他吃這抄手,卻莫名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無聲的褒揚。
平靜和溫雅,好像是他下意識的舉動。
就算是自詡高人一等的姜祿吃東西向來刻意的裝模作樣,卻也丁點和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相較。
陸懷熠吃得雖然細,可卻一丁點也不慢。說來也巧,那一陣一陣的胃疼,恍惚在不知不覺之間,便再次被這不起眼的抄手徹底安撫得熨熨帖帖。
他放下筷子,攤開手像小孩似得給芫娘瞧:“我吃完了。”
芫娘倒是不多話,隨即別開視線泠然起身,將陸懷熠面前的碗筷收了個一乾二淨,轉身對一旁的翠翠道:“翠翠,我先回去了。”
她面兒上絲毫沒有旁的表情,只瞟一眼陸懷熠,儼然只差對陸懷熠說出一句“快點滾蛋”的金口玉言。
只是不料還沒有推開門,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雜亂的捶敲房門聲伴著男人的叫聲隨即響起。
“翠翠,開門。”
芫娘腳下一頓,下意識側目瞧向翠翠。
莫不是鴻運坊的人去而復返?
翠翠卻也只有滿眼的疑惑,只好朝芫娘搖搖頭,對著門外道:“誰啊?大白天在門外頭叫魂,還讓不讓人歇息?”
“我還要睡會,有事晚上再來。”
門外的人卻並未就此鎩羽而歸。
“我,狗春兒。”
“快開門,翠翠,我有話跟你說。”
芫娘聞言,慢慢鬆下一口氣。
狗春兒是這遠蘿樓裡頭的大茶壺。
尋常的青樓妓館裡不止有鴇媽,總還要有雜役狎司,才好開門迎客。若是有人來鬧事砸場子,只管找大茶壺給人打出去算完。
這群大茶壺手黑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