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書中玉慌忙跟了上去。
裂南山坊市上空,人流赫然退到了數十里開外,通往地底的坊市大門前,鮮血成河、嘯聲四起,風清子披頭散髮穿插在任福、任壽二人當中,居河、上****嶽、厲沐風、龐付予則是與任家另外幾個兄弟戰至一處。
坊市門口慘不忍睹,居河等人傷勢頗重,苦苦支撐著,他們不但要對付幾大高手還要應對驚雷不斷的大陣,一方面是九雲山準備充足,另一方面是裂南山措不及防,能撐到現在眾人已是不易。
任祿坐望山間,眼神謹慎在四周掃蕩著,他之所以不動除了不屑之外,便是要提防陸塵的出現,還有那個總是坐在豐碑的古怪鬼修神王。
晴朗的高空上,陣陣雷鳴之聲籠罩的整個裂山一千八百里方圓,更遠的還波及到了太吾古城遺址、風清古殿邊界……
陸塵急馳而來,千里路途轉瞬便至,當他看到漫山遍野的修士們翹首觀望的時候,一股子沖鼻的血腥味立馬激發了他體內潛在的殺念。
“動手了,九雲山任祿。”
陸塵急著趕過來,沒用九大神力的光芒籠罩著自己,古銅的肌膚在烈日下散發著金屬光澤,那一身黑衣領口立起,開襟住起伏的胸膛盪漾著一層層實質化的殺念。
黑色殺神禁地領域,將其周圍很好的包圍了起來,他就像乘在一隻巨大的黑色圓盤法寶的神通高手出現在裂南山的上空。
嶺間修士無數,看到陸塵飛來,均是一愣,這時有人高喊道:“道兄,前方坊市有高手鬥法,不可靠近。”
“高人?”陸塵理都未理,騰身飛起間白雲蒼狗盡在神霄法眼視線之內。
破開那重重迷霧,望到山間有一大旗迎風飛揚,帶起雲雷陣陣,雷霆中眾多好友苦苦支撐,一股邪火頓時燒到了髮根。
“法陣?就先破了你的法陣。”說著間,陸塵單手虛握,一隻巨大的黃色芭蕉大扇出現在他的掌心中,當中一握雙臂猛揮,黃沙遍地捲起,山間碎石呼嘯著化作一條地龍朝著那杆大旗奔嘯而去。
頃刻間的天地變色,讓附近圍起觀望的修士駭然變色,那巨大的黃扇擁有著他們從未接觸和了解的風力,散開在周圍的黃沙幾乎變成了最具威力的殺傷武器,平穩的空間就在這一剎那被強大的幾勢席捲,沙礫如刀子般的割開了一條條穿流著風刃的空間裂縫。
地龍勢不可擋的衝嘯而去,隱約間整條山脈都在顫抖,大地在動搖,天上的白雲望風而逃似的煙消雲散,天地間彷彿只有那一隻黃扇才是真正的主宰。
“老天,這人究竟是誰,看修為不比任祿差啊。”
“神界中高手太多了,有一兩個不奇怪,可是他為什麼很憤怒的樣子。”
“咦,這人好面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
人群中的低語之聲漸漸壯大,充斥著匪夷所思的意味,所有看到陸塵的人都被他身上那股驚人的殺氣駭的冷汗直流,從下巴處不斷的滴落。
片刻間,那坊市大門一面壓倒的局勢立馬被這股帶起地龍沙暴的風勢衝散,風清子、居河等人藉機紛紛退出戰局。任家眾兄弟亦是驚駭連連的退守到任祿身邊。
數以千計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相距短短數十里的間隔已然成為了虛無的地帶。
整條山脈三分之一塌陷了,其實並未坍陷,只是山頂的那三分之一出現了斜坡狀的斷層,數不清的巨樹被狂風吹倒,野林間的兇獸痛苦中嚎叫,嘶聲驚天動地。
“任祿,你果真敢來。”收起黃沙扇,陸塵拔身而起,凜然間躍入朗朗晴空,雲雷不再之下,他便如一尊殺神降世,周身繚繞的無疑正是那喧天燥熱的黑煞心火。
嫋嫋黑煙蒸騰之際,金修坐馭鎮獄魂碑如電而至,蓬鬆的法袍上印刻著的正是那避影之陣,而其背後,始終有一天大的“逆”字法華閃爍個不停,同樣摘下了兜帽的金修,露出其一張鬼臉,金光閃閃的光芒,猶如頂著烈日之輪。
“匠神!”
任祿蓬的一聲從雲上站起,手扶寶月大旗忍不住微微顫抖,並非懼怕,而是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方升起了激動澎湃的心緒。
“他就是匠神?”群山間驚呼四起,眾人目光無不落在陸塵的身上。
此刻的陸塵無需再害怕神界八城、上古門族,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即使被人識出,也蓄意掩飾。
視線在坊市門前一掃,落在穹日的身上,其手中光芒黯淡的伏山神源,皆是讓他身上的殺氣一節一節的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