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牙的。”
景澤從他手裡搶過來本子塗鴉,邊自言自語:“這是隻果兔子,我畫個糖罐,兔子巴著糖罐偷糖,結果被鴨子從後面扭了屁、股…”
曲靜深看了看畫下評論:“鴨子不扭人,扭人的是鵝。”
景澤說:“哥給你畫了你看就成了唄,哪那麼多意見。對了,你在家叫爸媽還是叫爹孃?”
曲靜深:“爹孃。”他從來沒有嫌棄過這個稱呼,只是他現在連叫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心想著明兒打工的事,然後在心裡默算到年底能掙多少錢,還有今年要不要回家,明年大三了,專科的最後一年了,以後怎麼辦?
景澤問:“你們那治安真的基本上靠狗?”
曲靜深:“那是十幾年前的農村,現在好許多了。我家種著棗樹,石榴樹,還有葡萄,比你們城裡要好。”
景澤打了個哈欠:“來,坐哥懷裡,你畢業打算回去嗎?”
曲靜深:“再說吧…”
景澤見他沒有一點要挪過來的意思,主動挪過去。“像你這樣的啞巴,回去也沒前途,娶不到老婆的。”
曲靜深把筆輕輕放下,這句話像無數根繡花針一樣密密麻麻地扎進他心裡。他伸出手托住下巴,臉上滿是笑容,竟然還對著景澤笑了笑。是的,我是個啞巴,即便我心裡再難過,也永遠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景澤本來就神經粗,別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半點要收斂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以前有小東西說小爺我說話能氣死人,這不你還挺開心的嘛。跟哥混,哥以後天天逗你開心,那果兔子不錯吧,還露著唧唧。”
曲靜深瞅了一眼本子上的Q版漫畫,畫的真的很搞笑很治癒。雖然他也能開心的笑出來,但總覺得心中少了些什麼,但他又說不清是什麼。
景澤提議:“我們去睡覺吧,跟那天晚上一樣。你身寸的可真多,還哭了,嘖嘖真想讓人狠狠的欺負你~”
曲靜深閉著眼睛休息,景澤自言自語:“啞巴兔子,你接過吻嗎?還是處男麼?”
曲靜深在心裡默默想:俺們農村的規矩,不定親不許亂親熱。總歸是成年的健康男人,被他一提,心裡不免幻想一下從電視中看到的接吻場面。
結果還沒入戲呢,嘴就被一張熱乎乎的嘴親上。景澤摟著兔脖子,遂又騎到兔子身上,舌頭糾纏著他的。曲靜深掙扎幾下沒掙開,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又太強勢,根本一點也不甜,甚至酸酸的。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人靠的這麼近。近到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近到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景澤對自己的接吻功夫很滿意,他壞笑著問:“都說兔子急了咬人,你怎麼不咬我呢?”
曲靜深氣息凌亂,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唇,結果紅腫一片,火辣辣的疼。
景澤抱著胳膊得意地笑:“既然你不咬我,那我只好先下手為強。”
其實,曲靜深知道這回事,同性戀嘛,在他們農村叫二椅子,只能捅後面,據說會得艾滋病。兔子第一回學會打人,他趁景爺得意的時候,一腳把他蹬下了沙發,二椅子的屁、股肯定被摔疼了。除了屁、股疼之外,二椅子的頭上還多了個包。
曲靜深想笑又不太敢笑的表情,弄的景澤心裡很癢,就跟貓撓毛線球似的,故意朝前推推,然後又逮回來。二椅子穿的褲子太緊太騷包,於是景爺二十多歲的時候返老還童,破天荒的穿了條開檔褲。
作者有話要說:景爺挺二逼的,早晚虐過來= =
第八章雪兔子
景澤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朝曲靜深豎中指:“小啞巴,咱這仇算結下了!讓小爺想想,該怎麼對付你才夠惡毒~”
曲靜深臉有點紅,那淡淡的笑容還未隱去,他拿過本子寫了倆字“活該”,然後又把這倆字描粗,舉著本子讓景澤看。雖然這種遊戲看起來有些天真,但他還是第一次玩。他說不出此時此刻的心理感受,就像以前被孤立的小孩,突然成為了孩子王,暫時忘記了從前被孤立時的難過。
景澤瞄了眼自己的開檔褲,淡定地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頭髮:“非禮勿視!”然後跟個大尾巴狼似的,大搖大擺地進房間換衣服了。
臥室的門一關,曲靜深立馬收起自己的寶貝本子,開門走人。
乍從空調溫度較高的房間出來,曲靜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把棉襖衣領豎了起來,戴上帽子。可是坑爹的,剛買的新衣服不知啥時候被那小少爺用菸頭燙了個洞。這下可把曲靜深心疼壞了,他拿手指戳戳,心想改天去繡個東西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