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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上泛起了迷之微笑,輕哼一聲,傲慢又無禮。

“我發現了毒蜂的蹤跡。”

南田洋子一改先前的輕鬆,坐直了身體,棕色的瞳孔晦暗不明。毒蜂是自己到達上海以後,所接觸的最難纏的對手。交手了兩年,卻始終未曾見過他的真面目,一個自己是男是女都不曾弄清楚過的物件。自己發誓要親手抓到他,可他卻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個阿誠倒是很聰明,知道用什麼引起自己的注意力,秋後的螞蚱不足為懼,如果能借此弄出毒蜂倒是一箭雙鵰。不過,自己卻不能輕易的答應。

南田洋子的沉默讓阿誠響如雷鳴的心跳聲在這個夜晚格外驚人。他看向沉穩坐在沙發裡的篤定的明樓,眼睛酸澀,心裡卻突然鎮定下來。不管什麼時候,大哥總是像一座大山般,讓自己信賴可依。

這個計劃也是他回到家裡和自己說的,雖說並不一定能讓南田洋子相信,但是隻要她懷疑,我們就能趁虛而入給以肯定的‘證據’,就能從這盤死棋殺出重圍。

感受到阿誠的驚慌失措,明樓起身走到他身旁,鼓勵的拍拍他的肩膀。勁道的力量,彷彿給他注入了一股暖泉,讓阿誠慢慢沉著下來。現在比的就是耐性,看看誰先沉不住氣。

彷彿戲耍夠了垂死掙扎的老鼠,南田洋子終於施恩般的露出了笑容:“阿誠先生,你以為你輾轉反側想出的這個藉口,可以為你的行為作出完美的解釋嗎?”

“我沒有找藉口,只是在說一個事實,雖然冒然拿走手錶的這個動作很冒險,但是富貴險中求。只要成功了,我就可以逃離明家,獲得自己想要的自由。”

阿誠和明樓的關係不好,南田洋子早就從孤狼的報告中得知,也並不意外。語調裡的渴望,倒是很好的印證了這一點,“所以呢……”

阿誠一點點把明樓想要說的話,滲透給南田洋子,並且說了時間限制。這讓本就有心的南田洋子故作寬容的給與了一週的時間,就當為自己的小老鼠舉行個別致的葬禮。

電話結束通話,阿誠終於舒了口氣,背心和額頭早已被涔涔汗水浸溼:“對不起,大哥。”

他內疚的低下頭,三十的人了,在面對明樓時還像那個剛到明家的孩子,在做錯事後本能的害怕著明樓的責罰。

“我希望從今往後,再也不要聽到‘對不起’三個字。”明樓疾言厲色。

他是個好大哥,在不觸碰原則問題時,他可以和弟弟們嬉笑打罵;在出現問題時,又有著類父的嚴厲;在工作時,更是鐵面無私的上司。他在種種角色中變換自如,歸根結底,所有他的每一面都是為了中國的將來,弟弟們的將來。他希望儘快結束戰爭,但是不希望用他們的血去奠定將來的基礎。

“一個星期後,你只會聽到‘解決了!’”

明樓滿意點點頭,神色轉為柔和,叮囑道:“萬事小心,點到即止。”

“是,大哥。”

※ ※ ※

涼夜如水,烏洞洞的天空下起了薄暮煙雨,纖細的雨線將天地都連成了五線譜,夜風將雨線送進敞開的窗戶,潤溼了窗前烏木色花架上的風信子,在這個夜晚顯得更加嬌嫩。

昏黃的燈光下,蘇蘊儀穿著白色的連衣睡裙,臉色暗淡。在她面前放著一盤最討厭的蘋果,還有明樓送給她的刻刀。這是在看到她經常喜歡用水果刀雕東西,又因為沒有刻刀的利落,而雕的坑坑窪窪時送的。他不知道,自己就是有刻刀,就是懶,不願意去拿。一般都是手邊有什麼,用什麼雕。在收到刻刀時,她滿心歡喜從此後都隨身不離。

如今……她雙手握拳,緊緊的盯著這把做工精緻,泛著冷冷銀光的刻刀。緩緩的對著它伸出了手,在即將觸及時,神色驚恐的收了回來,彷彿那不是一把刻刀,而是洪水猛獸。

如此反覆的折騰了一個小時,她的眼睛逐漸空洞,看到的是一隻呲牙咧嘴的巨獸,鋒利的鋸齒沾滿了紅色的鮮血,嘴裡還咬著一個人,他的頭已經被咬出了血窟窿,鮮血如注,如河淌過來,馬上就要來到她的身邊。

她長大了嘴想要呼叫,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她想要找人求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忽的,那個人抬起頭來,那是,那是……

‘咚’客廳的燈唰的亮了起來,嬋娟穿著月牙色小襖,揉著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小姐,早。”

刺眼的亮光打破了魔咒,蘇蘊儀神色茫然的坐在沙發裡,額頭上爬滿了細密的汗珠子,手抖得就像是發羊癲瘋的病人。

“早,”乾澀沙啞得就像是沒除錯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