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澎湖一旦換了主人,南澳鎮就處在了危險的邊緣了。因為澎湖距離南澳的距離只有海壇到南澳的一半,張球手下還有一部分水師停駐在了廈門,這倒是顯得澎湖、廈門遙相唿應,分割了南澳與福建水師了。
張球站在大號霆船的船頭,艦首如劍噼開的水浪,浪花哧濺,水汽嘭生,站立這裡不久張球的臉上就已經溼漉漉的了。但張球的心是暢快的。
他不是沒有帶著船隊逾越南澳島,進入廣東海域過。可那些往昔的記憶裡,全是不堪回首的狼狽和逃竄。哪像現在這般自在自由?
“不要說南澳島,老子還要殺進珠江口,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是十三行!”
你可以說張球很自傲,很狂傲,傲的都不把清軍的五鎮水師放在眼裡了。但現下以復漢軍的大勢,他還真的有這般的底氣。
張家、鄭家,他們手下的船隊絕不僅僅是他們自個,更是收攏了東南洋麵絕大部分的海盜、洋匪。這大大小小几十股海盜洋匪單個來看,實力都挺一般的,可要是加在一起,那就真的能同省級的清軍水師對戰而有來有往了。
再加上投降的福建水師,還有復漢軍這些日子裡提供的一門門火炮,張球若有如此資本了還害怕廣東的清軍水師,他早多少年就沉屍大海,變成了魚糞了。
大海之上不需要懦夫,懦夫在汪洋大海之上也露不出頭來。張球即使沒有復漢軍的幫襯,他也是福建臺海海面上有數的巨匪。千萬別小瞧了他!
朱就站在張球不遠的地方,他是第二批覆漢軍水師選出的精英苗子。因為在廣州,英國人已經準備好了西式大帆船等待著復漢軍來驗收。速度快的驚人吧?這是因為他們現在跟荷蘭人密切的關係。
這艘船是從巴達維亞,趁著夏季風最後的餘力,以最快的速度航行到廣州。
英國人辦事的速度快的讓陳鳴吃驚。接到訊息,立刻就讓水師抽調基幹軍官和精銳,組建第二批實習生,人數也是一百人。
朱就是其中之一。
他老子朱志偉已經是江南貿易公司的老總了。朱志偉沒有選擇進軍隊的後勤部,也沒有選擇在上海港任職,而是下海為商,拿著陳繼功當初留下的家底,再由陳鳴撥款十萬塊銀元,做起了造船、運輸和對外貿易的買賣來。
陳鳴對於他的要求是,下半年溝通朝鮮、日本,明年溝通琉球和東南亞,五年裡把海運路線聯絡到印度去,十年內要連通歐洲。
在朱志偉面臨的三個選擇項中,最後這一個顯然是最困難的,而且官職也最低,僅僅是正五品,江南貿易公司是掛在工商署新成立的外貿廳下面的,朱志偉的頂頭上司才是正四品。但他偏偏選擇了這個。
朱的二弟朱渥則進入了文政大學,現在是要走正兒八經的政途了。
所以朱比朱渥更像朱志偉的兒子,父子倆人骨子裡都有股不安分,冒險精神,都熱愛、嚮往著大海。(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三章 水師有動靜了
舊式官僚是一個龐大的群體,陳鳴一直都沒想過把這些人全部擺在反面,只要願意投降,只要能力、官聲能達到水準線的,陳鳴向來很大方。
嶽文海不是他需要用千金去買的馬骨,復漢軍裡如他這樣的進士已經不在少數。但他的身份,以他跟陳家的糾葛,陳鳴當然不會輕飄飄的就把人拋在一邊。以至於在眼下這個時候,也專門抽出時間來見他一見。
嶽文海來去匆匆,陳鳴轉身就又埋首在小山一樣高的軍機文牘之中。
外頭又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瓦片的密集聲響傳入耳中,一串串的水珠從屋簷上滴下,彷彿在窗外掛上了一道珠簾。
六月的下旬,寧波就首先開港,接著就是上海,在七月上旬也開了港。
早在開港之前,大批的茶葉、瓷器、南京布、生絲等等都已經匯聚到了這兩地,不管是寧波還是上海,皆如此。
而除去以上大宗的貿易商品外,還有桂皮、石條、白紙、花磚、方磚、雨傘、石磨、麻線、冰糖、鑄器、錫器、漆器、明礬、綠礬、紅豆、藥材等等。
影響力之巨大,一亮相都奪走了整個江南的注意力。三四月裡死氣沉沉的江南,立刻就煥發出了勃勃生機。就連浙江進展遲緩的田畝清丈,也跟加了一壺油一樣,快速了不少。
中國自秦漢以來,一直就用畝和頃作為田土的計量單位,但是由於各個朝代規制不一,所以頃畝的廣狹,前後頗有差異。此外在民間因傳統習慣的不同,往往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方法和標準。以北方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