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山雙目赤紅,不顧一切撲了上去。只見那兩名道士袍袖一揮,無數的鐵甲兵衛擋住了他的道路。「傳山救我!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庚二隱約的慘叫傳進他的耳中,傳山被激得血液沸騰,恨不得生撕了那兩名欺負庚二的道士。右手,五根血紅的指骨不知何時冒出了鋒銳的利刃,傳山憑藉本能開始廝殺。誰都不能阻擋他!如果是為了救自己的家人、親友,殺些人又算什麼?哪怕把青雲派的道士全部殺光,只要能讓他的家人和庚二他們活得好好的,他就什麼也不怕!不怕入魔,不怕下地獄,不怕滿身血腥,不怕被鬼魂纏身。佛擋殺佛,神擋殺神,誰來阻止他試試看!敵人越來越多,似乎無窮無盡一般。接連不斷的殺戮,讓他的心更硬更狠。人命不再是人命,血腥變成芬芳,揮刀的右手已經變得麻木,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疲累。一天一夜過去,已經聽不見庚二的呼救聲了。他只是憑著本能在前進。兩天兩夜過去,妹妹的慘叫也從腦中遠去。這時他已從殺人中體會出快感。看到那些鐵甲衛一個個慘叫著倒下,深埋在心底的暴虐獸性漸漸露出猙獰的面目,每次揮刀砍下,感受著血液噴濺在臉上,心中就會有莫名的暢快和滿足。舔了舔嘴角被濺到的血液,似乎覺得還不夠味,傳山拾起右臂,把變成利刃、刀尖還滴著鮮血的指骨放進嘴裡舔了舔。唔,他在做什麼來著?好像是在尋找某個人,是誰呢?為什麼一下想不起來了?管他呢!也許等他找到那個人他就想起來了,現在先殺個痛快再說。殺!殺!殺!殺戮不再是逼不得已的行為,第三天的夜晚,他甚至能笑著主動摸進那綿綿不絕的敵人當中。「噗刺!」這名身穿鐵甲的衛士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臨死前還發出了類似「傳山」的慘叫。傳山拔出手臂,掛著殘酷猙獰的笑容繼續往前進。沒有人能阻擋他的道路,只要前面有東西,他就會殺下去,就算是李雄也一樣。「不對?李雄?該死的!我殺了李雄?!」腦中有聲音在大叫。傳山心臟猛跳了一下。為什麼他會覺得有點做錯事的心慌?不,沒有人任何人能縛住他的手腳,就算他自己也一樣。不過是個李雄而已,殺了也就殺了。「笨蛋!你給我想起來。李雄是你兄弟,你這個混蛋!」腦中的聲音叫得更大聲。「你竟然殺了我兄弟?你、你不是我!這不是我!醒過來!醒過來!‐‐」腦中聲音叫得他頭疼,大大擾亂了他的判斷力,讓他立時被幾個鐵甲衛擊中。傳山怒了,忽視掉腦中的怒吼,只一心殺敵。敵人再次大量撲到眼前,傳山很快就把那個叫李雄的人拋到了腦後。殺吧!盡情地享受殺戮的快感、血液的甜美,這才是他應該待的世界,這才是真正的他!「你這個魔鬼!你已經不是人了!你竟然連我們也殺?」有人高聲叫罵著撲了上來。魔鬼?哈哈!這個說法好像很不錯,他確實在修魔,成為魔鬼也正常。哈哈哈!傳山右手化作的骷髏刀一揮,把來人的脖子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血液飛射,來人捂著脖子,睜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眸,另一隻手指著傳山似乎想要指責他。又是一個看起來眼熟的人,叫什麼來著?少華?對,好像是叫少華什麼的。「他是吳少華!少華怎麼在這裡?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了?我竟然殺了少華?」腦中的聲音似乎比慘死的吳少華還要不可置信。管你是誰,擋住我的路就該死!傳山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獰笑,一腳就把擋住自己道路的鐵甲衛士踢出老遠。又是一條人影快速撲到眼前。「噗刺!」「呃唔……傳……山……」庚二握著那隻血紅的骷髏爪子,低頭看看深深刺進自己心臟的利刃,露出了一個疑惑和不信的眼神,嘴角溢位了一縷鮮血。庚二疑惑地瞅瞅天空,怎麼到現在還不到?這都過去了有快半個時辰了吧?這兩千里路有這麼遠嗎?還是老人的飛行術並不像他的修為那麼出色?「還有多久?」庚二出言問。老人分出一絲神識輕飄飄地回答道:「就快到了。」己十四拖著夥伴的身體,一步步往前走著。自從那天他奪下週桐的軍刀、制住他,到今天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四夜。四天來,他一直拖著周桐向他認定的沙漠周邊走去。「放……開……」己十四沒有聽見,他只是呆滯地拖著他的戰友在沙漠中高一腳低一腳的走著。四天來,他們就靠著偶爾發現的一株仙人掌活到了現在。可惜那株仙人掌的根下並沒有蘊含多少水分,他往下挖了將近四尺也才只感覺到一點點溼潤,完全沒有意想中的水坑出現。如今,從這株仙人掌汲取的一點水分也早已消耗得一乾二淨,從昨天早上開始他們就滴水末沾至今。在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