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枝大葉,不拘小節,那些事不礙的。”
“倒是陸婆婆你,歲數大了,手腳不靈便,以後若有什麼事,你直接開口,他很樂意幫忙的。”
“是,是!”這個時候,風蕭蕭再遲鈍也回過悶來了,別說他本來就是絕頂聰明之人。
楊柳枝一丟嘴巴一漱,上來奪老婦拿紅布遮著的木桶:“我來吧。”
“不,不用!”
“您老就歇息一下吧,我幫您倒。”風蕭蕭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從人家嘴巴里掏東西,怎麼能不低三下四,點頭哈腰呢。
“不用,真不用!”風蕭蕭客氣,老太太倒有點慌了。
兩個人一使勁,沒分出誰勁更大誰勁更少,他們一起握著的木桶,根本就受不了這麼大的力呀,“咔咔嚓嚓”的發出扭曲的哀鳴。
老太太只得鬆手,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丫頭自顧自去了,戲演完了,要向師傅彙報去。
風蕭蕭則……飛快奔去了茅房,桶裂了,不跑快點,遲則生變。
傾倒當中,看見桶中隱隱透出的紅絲,風蕭蕭禁不住的感慨:好強大的老太太,怪不得不想讓自己幫手呢,若自己是男的,這還真有些尷尬。
總之,風蕭蕭就在老太太隔壁房住下了,每日的端茶送水,倒屎倒尿,捶腰捶背……
老太太雖彆扭,不想在二女面前露底,只能無奈受下這不速之客,日日煎熬。
再說劉火宅,和風蕭蕭核計完了,晨早被小丫頭鬧起了床,穿衣,洗漱,吃飯……然後,行出輕月樓向保州城兵營去了。
想在這個地界呆住,並找機會調查幽燕狀況,劉火宅這軍,非入不可。
保州城的兵營,就在保州城內,而且,離輕月樓不遠。
敵人通常來自北方,所以保州的兵營,也緊挨著北便城牆。
輕月樓所在的大街,叫做鎮北大街,輕月樓中的女子,大多數是軍妓,包括蘇輕恬,這一切並不矛盾。
照問好的方向,沿著大街一路向北,不過旋踵,劉火宅看到了大街盡頭的飛揚的新朝麒麟軍旗。
軍旗在風中翻飛,豔陽高照,南邊的營房基本空著,北邊的城牆根下面,則鋪天蓋地計程車兵演練的聲音。
有的向掛在城牆上的草靶攢射,有的練習刺槍,也有的拿了沾白灰的包頭木棍之類捉對廝殺。
整個保州城,其實就是個大兵營,當初是因為抵禦牧州軍方便立的城,住戶倒是後遷進來的。
這些年雖然三天兩頭打仗,有南宮家盡心竭力的經營,再加上邊荒之地著實也有些特色經營,尤其是武器、鎧甲鍛造之類,倒也不顯得窮苦貧瘠。
“得得……”還沒看幾眼,一騎從城牆下殺出,風馳電掣奔到劉火宅面前,“來者何人。”
“劉火宅。”答的簡潔明瞭。
“就是你?敢遲這麼多天才來?哨……啪!”此人手中持根長鞭,馬在跑,長鞭在後飛揚,馳到劉火宅身前,猛然揮臂。
長鞭夾著破空之聲,劈頭蓋臉向劉火宅抽下。
長鞭末梢能夠擊破空氣,這一鞭若是抽實,皮開肉綻是輕的,直接頭骨開裂都有可能。
劉火宅微不可查的輕挪一步,堪堪避過那鞭:“走時我請過假的。”
“啪!”一鞭擊中地面,塵土飛揚。
鞭者面色不善看著劉火宅,看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孔,更加不爽:“這裡是保州城,這裡的城守就姓南宮,別用南宮家的奴才來擋事。我們查過你的底,你來路不明,且和南宮家沒有任何關係,若不是南宮擂,你根本沒機會到這裡來。你被分在地猛營!”
地猛營,也就是平頭百姓的一營。
打眼一瞥,劉火宅就瞅到了相應的旗號,正欲行去,鞭者喝道:
“等等,你擅自行事,不聽號令,狐假虎威,十分可惡!現在罰你走馬,從谷門……”鞭者先指指東北,又指指西北,“到彀門。”拍馬而去。
所謂走馬,就是跟在馬屁股後面跑,而谷門和彀門,分別是保州城東北和西北方向的兩道小門,或者說暗門,門裡邊是甕城。
這算是……下馬威?感受著遠方投射來的注視的目光,劉火宅微微一笑,松活松活筋骨,抖擻抖擻精神,不緊不慢隨上。
內息強化難有寸進之後,也就二魂七魄歸位,肉身還有點指望了。
近些日子,劉火宅鍛鍊的很是勤快。
當然,他也從來不偷懶,趕路基本都是揹著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