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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部分

,對京裡的人事還不清楚,不過最晚也就這兩日了……”

話音未落,便聽景王一拍桌子道:“現在大明誰不知道,孤王的世子降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卻視而不見,這說明什麼問題?他沒把孤王放在眼裡!真該抽他二百鞭子,讓他長個教訓!”

唐汝楫苦笑一聲,道:“他畢竟是陛下賜給黃玉如意的近臣,殿下還得給他留些顏面的好。”

一聽‘黃玉如意’四個字,景王當即瞪起眼來道:“好吧,讓他速速將如意送來,免得一頓皮肉之苦。”

“這個,不好吧。”唐汝楫苦笑道:“那畢竟是御賜之物,他就是敢送人,殿下也不能要啊。”

“倒也是。”景王使勁撓撓頭,煩躁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呵呵,殿下雖然不能強要那玉如意,”唐汝楫笑道:“但可以把沈默招徠到麾下。如此一來,他持有如意,您卻持有他,不就等於您擁有那如意嗎?”

“讓我想想,有點暈……”景王抱著頭想了半晌,最終開竅,大喜道:“確實不錯,你快把他找來,讓他從了我吧。”

“這個還需從長計議。”唐汝楫乾笑一聲道:“我得親自跑一趟。殿下就靜候佳音吧。”

“速去速回。”景王揮揮手,面露貪婪之色道:“他在市舶司幹了這麼多年,肯定撈了不少油水,你知道該怎麼辦的!”

“臣知道……”唐汝楫隨口敷衍道。

嘉靖皇帝如願了,他將一柄顏色特殊的如意丟擲,便將京城上空攪得疑雲四起,而沈默這個可憐的人兒,甫一進京,就成了各方矚目的中心——他們懷著不同的目的走到一起,幾乎是同時給他下了名帖。

“胡植,這是嚴閣老的。”徐渭翻動著桌上的一摞名帖道:“張居正,這是徐閣老的;殷士瞻,這是裕王府的;唐汝楫,這是景王府的。”說著呵呵一笑道:“恭喜沈大人眾望所歸了。”

沈默坐在大案後,左手支頤道:“少在這幸災樂禍!”說著嘆口氣道:“就知道見了皇帝準沒好事兒……原本我想夾起尾巴來,低調做人的,結果可好,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躲都躲不掉。”

“要我說,該站隊時,就得站隊。”徐渭道:“你看這四黨犬牙交錯,勾結敵對,朝堂中誰人不牽連其中?想要擊鼓買糖、各幹各行,已經是不可能了……就算你想清靜,可別人會主動找你,讓你躲不開、繞不過,只能深陷其中。與其被動的被席捲,還不如亮明態度,旗幟鮮明一些呢。”

沈默輕輕搖頭道:“這個態度我不能亮,陛下將那柄如意賜給我,就像壓住孫猴子的五行山,讓我不敢輕舉妄動。”那柄如意的意義太重大了,沈默每走一步,都要掂量掂量,會不會讓人產生什麼聯想,又會不會引起嘉靖帝的不快,無形中便好似被套上一副沉重的枷鎖,讓他不得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那這些怎麼辦?”徐渭將那些名帖一把推給沈默道:“見還是不見?”

沈默看一眼那些花花綠綠的名帖,點點頭道:“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管他是群英薈萃,還是蘿蔔開會,便讓他們一起來吧。”說著起身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順其自然吧。”便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徐渭跟著起身道。

“我都進京三天了,再不去司經局看看,恐怕要被御史上本了。”沈默拿起烏紗帽,道:“你要是有事兒就去忙,沒事兒的話,就在這給我盯著。”

“陛下從昨天起,閉關一個月。”徐渭笑道:“我這一個月就都沒事兒。”

“真好命。”沈默隨口說一聲,便出門上轎,直奔禮部去了……之所以先去禮部,是因為成化以後,向來由禮部尚書兼任詹事,所以沈默得先拜會了禮部尚書趙貞吉再說。

其實在見到趙貞吉之前,沈默心中是有些惴惴的,不知道這位老冤家,會不會給自己小鞋穿。

但他顯然不瞭解趙老夫子的脾氣,這位老人家只有公憤、沒有私怨,原先以為沈默是嚴黨分子,自然會向他橫眉冷對,但時間已經證明,他只是個幹實事的能吏,除了與胡宗憲交厚外,並沒有與嚴黨糾纏不清,所以趙貞吉對沈默的怨氣已經消散,反而生出些愧疚之情。

一聽說沈默拜訪,他竟然親自迎到門口,與他攜手進了簽押房中,又和他挨著坐在大案下的一溜椅子上,還命人上好茶,讓沈默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這塊臭石頭,怎麼轉了性。

趙貞吉看出他臉上的不解,不好意思的笑笑,還是直說道:“往日誤會太重,多有冒犯沈大人的地方,現在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