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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夏天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手心裡攥著那個十字架,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任何阻止的理由,然後渾渾噩噩走了一夜,天亮時,已經站在了劍橋大學。

“What happened?(發生了什麼?)”

“I do not know。(我不知道)”

“What is your name ;son?(你叫什麼名字,孩子?)”英國老人溫和地笑著站到了夏天身旁,摘掉眼鏡用絲巾去擦拭,然後也去看那平靜流淌的康河柔波。

“What?(什麼?)”夏天轉過頭去看自己的老師,這個問題真是太古怪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What is your name?”老人又一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Xia Tian(夏天)”夏天遲疑著開口,當年無論老師還是同學都喜歡這樣叫他,甚至一度還被不懷好意的高年級學生當作笑柄。

“Yes;you must remember it;you are summen。(對,你必須記住它,你是夏天)”老人笑笑,不再說話,他願意就這樣沉默地陪著自己的學生,陪著那個熟悉的夏天。

倫敦市郊的醫院,陳曦站在袁杉最後倒下的地方,一臉陰沉,風鈴站在他的對面,欲言又止。

“到底發生了什麼?”陳曦抬頭盯著風鈴,眼神凌厲。

“簡單點來說袁杉姐他負責保護韋爾斯利,然後有個殺手來了,然後她就倒下了,那些矯情的部分你自己腦部吧。”風鈴竭力去迴避陳曦的視線,那是一雙很恐怖的眼睛。

“我不要官方的!”

“總共開了四槍,四枚彈殼,但是有一枚彈頭沒找到,而且殺手拿走了韋爾斯利的槍,是不是很詭異?對了,夏天那小鬼和你聯絡沒?”風鈴撇一撇嘴,在國安委的犯罪現場調查組來之前他和巴頓就已經勘察過現場,但是一無所獲,這裡被收拾得很乾淨。

“他的手機關機了,彈頭會在哪?”陳曦帶上手套,準備對現場再次清理。

“別費盡了,我們都把這翻了個底朝天,子彈肯定不在這裡,只有一種可能……”風鈴抬手去阻止陳曦,然後繼續說道,“在那個殺手身上!”

“你是說他瘋狂到朝自己開槍?”

“我可沒這麼說,你不覺得這案子疑點太多了嗎?袁杉姐中的那一槍應該是那殺手在門外開的槍,韋爾斯利左臂的槍傷應該是近距離射擊造成的,這兩發子彈都出自那把柯爾特蟒蛇。另外根據韋爾斯利本人的描述,袁杉推開了自己捱了子彈,那個時候袁杉其實就已經死了,然後韋爾斯利開槍向殺手射擊,卻只開了一槍,子彈還是打在了地板上。從韋爾斯利最後倒下的位置來判斷,他射擊的這一槍應該是在對方打傷他的手臂之前,這就怪了,是什麼原因讓殺手放棄暗殺已經沒有抵抗能力的目標人物,反而丟了武器逃跑的,還順走了韋爾斯利的史密斯手槍。”風鈴站到門外,用手比劃了一個射擊的動作,然後慢慢移動進屋內,走到白色粉筆畫的位置停下,試圖模擬昨晚的場景。

“槍聲暴露了自己,他不得不離開?”

“守衛只聽見了一聲槍響,這聲槍響對應的究竟是那一顆子彈至關重要,還有丟掉的那顆彈頭。說實話,這不像什麼案發現場,更像是……嗯……拙劣的舞臺劇。”風鈴聳聳肩,開啟窗戶,讓陽光射了進來,看著愁眉不展的陳曦,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在這裡瞎猜也沒用,即使我們的推斷是對的也沒有任何證據,那個人可不是這麼容易能扳倒的,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倒是我覺得夏天知道點什麼,找到他或許就找到真相了。”

“如果他知道,他就已經死了。”陳曦從懷裡掏出手機,再次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倒覺得真是這樣的話,有個人反而不會讓他死,你試試問問教父,他應該知道夏天去了哪兒。”風鈴向巴頓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提起地上的工具包準備離開,來到陳曦面前,意味深遠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教父?”陳曦放下手機,看向朝自己做鬼臉的風鈴,這個好像什麼都知道的女孩,卻什麼都不說。

夏天軟磨硬泡勸走了自己的導師,看著英國老頭有些微駝的背,鬱悶地嘆了一口氣。其實當他見到導師的那一刻,他就有衝上去抱著他大哭一頓的衝動,可是他不想將這個有點軸兒又很善良的老人拉進這該死的瘋狂世界。夏天轉身順著康河前進,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發怔,心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