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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如今漢朝強盛,西域烏孫諸國都匍匐臣服。自從且鞮侯單于以來,匈奴勢力日益削弱,不能復興,雖然表面上依舊倔強地與漢朝抗衡,實際上並沒有得到一天的安寧。如今附漢就能安寧生存,否則必然危險敗亡!最終呼韓邪採納了左伊秩訾王的建議,率領部眾南下接近漢邊塞,於甘露元年(前53年)春遣其子右賢王銖婁渠堂為侍子入漢,同年冬又遣其弟左賢王朝漢。一年之內二次遣僅次於單于的權貴人物入漢,表示了呼韓邪迫切要求附漢的願望。

對於呼韓邪單于主動附漢的誠摯請求,宣帝立即表示歡迎。呼韓邪大喜過望,於是率部眾於甘露二年冬抵達五原郡塞外,表示要奉族中珍寶,準備在明年春正月親自入漢,朝見漢天子。從此,漢匈關係的發展又進入了一個以和親取代戰爭的新時期。

三、呼韓邪統一大漠與昭君出塞

甘露三年(前51年)春正月初一,宣帝在未央宮正殿接受諸侯百官的朝賀之後,懷著輕鬆喜悅的心情,御駕前往甘泉宮,準備在此接見一位來自北方的特殊客人——呼韓邪單于。

自從去年十二月,五原郡將呼韓邪單于將於明年正月朝賀漢天子的訊息飛報朝廷後,得到了宣帝與群臣的高度重視。匈奴單于親自入漢朝見,請求歸附,標誌著漢匈在經過了一百五十多年的衝突與戰爭之後,歷來以“天之驕子”自居的匈奴單于終於在困境之中被迫低下了高傲的頭,預示著漢匈關係將發生根本性的變化;特別是在郅支單于尚佔據漠北的情況下,漢朝接納呼韓邪單于歸附,可以在漠南扶持起一支親漢的力量,以減緩郅支對邊塞的騷擾。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宣帝格外重視呼韓邪的朝見,命令群臣商議朝見時的禮儀,最後採納了太子太傅蕭望之的意見,決定以客禮待之,位在諸侯王之上;同時,派遣車騎都尉韓昌為專使,前往五原塞迎接呼韓邪單于入京,並從五原、朔方、西河、上郡、北地、馮翊等郡直到長安,發沿途郡兵二千多人陳列護送,以示尊寵。

呼韓邪單于到達甘泉宮後,受到了隆重的接待。呼韓邪以客禮拜見宣帝,地位高置在諸侯王之上,稱“臣”而不必唱名。宣帝頒予呼韓邪單于黃金質的“匈奴單于璽”,表示漢朝中央政府以對臣下冊封的形式承認呼韓邪為匈奴的最高首領,確定了匈奴地方政府隸屬於中央政府的政治關係;同時考慮到匈奴多年來統治大漠的事實以及“上氣力而下服役”的民族心理,所以在印章的形式上與漢天子所用的玉璽相同,以表示與漢朝的臣屬有所區別。此外,漢朝還贈給呼韓邪大量珍貴的禮物,如冠帶、衣裳、玉具劍、佩刀、弓矢、戟、車馬、黃金、錢幣、衣被、綿繡、雜帛、絮,等等。朝見禮畢後,宣帝命使者引導呼韓邪至長安,留居單于邸,熱情款待一個多月。呼韓邪如願以償,臨北歸時,考慮到自己勢力單薄,深恐不能抗禦郅支單于的進犯,試圖依靠漢朝的聲威以自保,同時又可以向漢朝表示真誠的歸附願望,於是又請求留在保祿塞(今內蒙包頭西北)下,如遇到緊急情況,可以為漢保衛受降城。宣帝應允了呼韓邪的請求,派遣長樂衛尉高昌侯董忠與韓昌將兵護送呼韓邪出朔方雞鹿塞(今內蒙磴口西北),並留於漠南護衛呼韓邪,助誅不服。漢朝又考慮到匈奴連年戰亂饑荒,人民乏食,前後共調撥北邊諸郡糧食三萬四千多斛,以資助呼韓邪單于的部眾。

呼韓邪的附漢不僅擺脫了自身窘迫的困境,穩定了岌岌可危的局勢,而且在匈奴原來的屬國中也引起了強烈的震動,特別是西域烏孫以及一些與匈奴相鄰的諸國素來畏懼匈奴而輕視漢朝,但是自從呼韓邪歸附漢朝之後,烏孫等國的態度也隨之發生顯著的變化,紛紛以尊漢為榮耀。

大約在五鳳四年與甘露元年左右,郅支單于見呼韓邪單于兵敗後率部眾南下,誤以為呼韓邪已經降漢,不可能再重返匈奴,於是率兵西下,意圖平定匈奴右地。這時屠耆單于的小弟已經在右地自立為伊利目單于,得知郅支西征的訊息後,率兵迎擊,結果兵敗被殺,其部眾都被郅支兼併。郅支在平定了匈奴右地後,為了鞏固在右地的統治,於是留居右地而未返回單于庭。在聞知呼韓邪單于因附漢而得到朝廷的大力支援後,郅支深恐自己受到呼韓邪與漢朝的聯合攻擊,所以特別重視呼韓邪與漢朝交往的動向。就在甘露元年呼韓邪遣子入漢為侍子的同時,郅支也不甘落後,亦遣其子右大將駒於利受入漢,以示與漢和好之意。對於郅支與呼韓邪競相歸附之爭,漢朝最初並沒有顯示出厚此薄彼的傾向,而是一視同仁,採取相容並納的態度,依禮厚待雙方的侍子。但是,郅支單于究竟是遠在漠北,中間又有呼韓邪的阻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