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穎月下了車,打賞了黃七幾塊碎銀子。笑道:“有勞了。”
黃七千恩萬謝地接了,秦穎月進了院子之後,黃七掂量了下手中的碎銀子,塞進了自己的荷包裡。看著秦穎月的背影兒,冷笑了一聲兒。這位主子啊,可是個有心計兒的。
回到府裡,遇著了個端著點心盤子的小丫頭,向她問了太子在哪兒。
“殿下在屋子裡看歌舞呢。”小丫鬟道。
秦穎月想了想,覺得不能貿然行事。就算是她現在有這個膽子,她也沒有這個機會啊。
東西如今是到手裡了,缺的,是一個恰當的好機會。眼見著就要天黑了,等到夜深了,太子的眼一閉、一睜,可就是明天了。
太子沒了秦穎萱可娶,會不會真的退而去娶趙太師的女兒,打算先娶回府裡再收拾?
那樣,她所能爭取的最高貴的地位,也就只是太子的續絃之妻。
心內混亂得很,不敢冒險為之、放棄又不甘心。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裡,她能等到機會麼?
……
集市上,秦羽和一個出來打探的家丁急匆匆地往前走,魏氏留在後頭兒,故作無意地挑選著小攤上的東西。
剛剛那家丁來報,說是有人看見小姐進了天香樓了。
那種地方魏氏是不方便進去的。更何況,兩個男人進去,不會引起什麼轟動,若是她和老爺一起急匆匆地進去,所造成的影響一定不小。
心內忐忑不已,卻依舊只能在原地等著。
秦穎月那個賤人,讓萱兒去天香樓做什麼?
天香樓裡。
丞相府的家丁和老鴇描繪了自家小姐的容貌,並給了老鴇一錠金子。
之前百官秋獵的時候,老鴇隨著眾人圍觀,是見過丞相的。如今看這家丁模樣的人,卻在和她描述一個小姐模樣的人,心內是更加肯定了。看來剛剛去香字號雅間兒的,是丞相府裡的小姐。
知道要出事兒了,但卻也不敢不將丞相府小姐的的下落隱瞞著。指了指樓上,道:“這位小姐一進門兒,就和我說她是樓上香字號雅間兒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嘛,我們也不好攔著,現在在樓上呢。”
“帶路。”秦羽道。
“爺,您上樓往左拐,最靠窗的那間屋子就是了,門上寫著字兒呢。”老鴇裝作不認識秦羽的樣子。
她裝作不認識,丞相大人也不敢暴露出身份來,自然是不會遷怒於她的。但是若表現出認識來,結果可就大不相同了。
秦羽匆匆上樓,往左拐,看到走廊最盡頭處的那個房間上寫著一個“香”字。
示意身旁的家丁,讓他敲門。
剛剛舒坦完的趙康躺在床上,看著躺在自己身旁熟睡的秦穎萱,心中覺得索然無味。這女人看起來挺夠味兒的,可玩完了,其實也就那麼著吧,沒什麼稀奇的。
這香料有讓人舒坦完就睡著的功效,但是他事先服用瞭解藥,沒什麼事兒。頭腦清醒得很,接下來,可就是將和秦穎萱生米煮成熟飯的事情捅到秦羽那裡去了,然後讓秦羽向皇上開口,給他們二人賜婚。女兒的身子已經是他的了,秦羽還能端著架子麼?不得求著他娶啊!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趙康懶洋洋地問了一句:“什麼事兒?”
“公子,我們店裡新出了一種酒,媽媽讓我們送到各房,給客官們嚐嚐。”
“進來吧。”趙康也懶得起身,把身子直接縮回到被子裡了事兒。
門開,進來的卻不是天香樓的雜役,而是秦羽,帶著一個家丁模樣兒的人。
其實剛剛在門外聽到趙康的聲音之時,秦羽就覺得有些熟悉。如今進屋看到床上的人的確是趙康,而趙康身邊的人,竟然是他的女兒,頓時一股怒氣上湧,險些沒上前去踹趙康。
但還是忍住了,回身示意家丁關好房門。
看到進來的人是秦羽,趙康愣了一瞬,隨即便笑道:“丞相大人怎麼來了?來了就來了吧,幹嘛還要裝作是天香樓的雜役呢?弄得小侄這兒也沒穿衣服,不方便起來啊。”
“趙康,敢糟蹋本官的女兒,你好大的膽子啊。”秦羽的聲音很陰沉。
趙康卻是沒有絲毫懼怕,只是笑道:“大人可否先出去一會兒,要是有什麼誤會,得容我穿好了衣服再說話啊。”
“哼。”秦羽冷哼了一聲,帶著家丁,轉身出去了。
趙康看了熟睡的秦穎萱一眼,心想幸虧他機智啊,用了這麼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