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雲和一個青雲山莊的師兄扶著靈柩走在前頭兒,張步雲行尾,那麼這個和他一起扶著靈柩的,應該是六師兄。
楚莊主親自來送,帶著弟子們走在後頭兒。青雲山莊的隊伍後,是其他各門派來送葬的弟子們。
容菀汐等人在一旁垂首靜候著靈柩過了,便跟在了隊伍後頭兒,一起去往青雲山莊山下去。
到了山下,又向山後繞去。隨即又上了一處小山,才到了安葬李奇雲之所。這山上都是墓碑,應該是青雲山莊的“葬山”。
李奇雲葬在半山腰,在大師兄季風雲的墓碑旁。
因著是匆匆辦的喪事,而且又是江湖人,沒有那麼多講究。只是由楚千尋這個三師弟,帶著其他幾個大弟子,以及青雲山莊的一眾小弟子們向已經封土的新墳,叩了頭,齊聲悲哭了三聲:“二師兄,一路走好……”
“二師兄,一路走好……”
“二師兄,一路走好……”
容菀汐他們一直站在後頭兒,不知道之後楚莊主又和李奇雲說了什麼,總之過了一會兒,青雲山莊送葬的隊伍,才在楚千尋的帶領下下山去了。其餘宗派的弟子們都讓在一旁,等青雲山莊的隊伍走過去了,這才跟上。
剛剛薛子逍湊到前頭兒去了,容菀汐見他若有所思地隨著眾人走著,下了墳山,到他身旁去,問道:“八師兄,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呢?”
薛子逍四下看了看,見這附近沒有青雲山莊的弟子,除了他們崇陽劍閣弟子之外,就是並不緊湊地跟在他們身後的其他宗派的弟子。因而低聲在容菀汐耳邊難道:“我剛剛聽楚莊主說了一句話,覺得好生奇怪……”
“什麼話啊?”容菀汐隨口問道。
“剛剛楚莊主在二師兄墓前說告別之言的時候,我聽到他說……如今你在你大師兄身旁,到底府中,你二人再去分辨吧。你大師兄一向待你不薄,或許會原諒你的……小師妹,你分析分析,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奇怪?尤其是在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墳前說這話。”
容菀汐聽著,沉默了半晌,便低聲道:“這是人家宗派裡的事兒,和咱們無關。咱們就別瞎想了。”
如此說著,去還是未免向山上看了一眼。
這話,其實細細想來,也是沒什麼可覺得蹊蹺的。看來大師兄季風雲的死,和李奇雲一樣,也並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加害所致。
而這個加害的人,很顯然,一定是李奇雲無疑了。
李奇云為什麼要在兩個徒兒的墓前說這話,不可能真的是一時情緒沒控制住,有感而發。而是因為,他就想要讓有心之人聽去。
有心之人聽去了,事後必定在江湖中傳說,說是李奇雲害死了季風雲。如此這徒兒的名聲也就壞了,更不會有人追究他的死因了。
到了青雲山上,於半山腰之時,眾人紛紛上前去和楚莊主說了一番節哀的話,便向去迎賓山的索橋方向而去,回去準備著比斗的事兒了。
容菀汐和宸王也隨著崇陽劍閣的弟子們上前去說了幾句,便回迎賓山去了。並未說向楚莊主辭行的話。這時候當面說辭行,顯然是不太合適的,還是讓蕭河代為轉達便是。
幾大掌門畢竟是外宗的長輩,是不必來送李奇雲的。容菀汐和宸王便並未見著師父。
原本是想著上青雲山後,就去雁來居向師父辭行的。但是上山後,宸王改變了主意,說見面兒也沒什麼可說的,如此來去匆匆的,說著也是傷感,不如就留書一封,讓蕭河轉交給他吧。
到了青柳院中,容菀汐對蕭河道:“我二人在路上耽擱的日子有些太多了。算計著日子,若是再不走的話,怕是趕不及去辦家裡交代的差事了。比武我們就不看了,這就要收拾收拾下山去了。”
“這……”蕭河顯然有些意外,但也知道容菀汐和宸王這麼說,自然是有原因的。也不便勉強了他們,而且也知道他們的原因是不方便說出來的。只是道:“好吧,收拾好了,我去送你們。”
“怎麼?菀汐你要走了嗎?好歹看上幾場比鬥再走啊!”一旁的月痕聽到容菀汐的話,停下來問道。
容菀汐笑道:“不了,要是看上一會兒啊,我估計我就要被吸引進去了,可是走不了了。越是看過了,遺憾越大呢,不看反而沒什麼的。”
“我還想著等比鬥過後,我們還能在一處好好兒喝酒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走了……”月痕遺憾道。
青衣也道:“是啊,咱們結識如此有緣,如今這緣分還沒暢快呢,就要散了,豈不讓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