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容菀汐急著拽住她,可而是哪裡來得及?
宸王如同一頭死豬一樣,將靳嬤嬤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哎呦……”疼得靳嬤嬤直揉腰。
“哎……”容菀汐嘆了一聲兒,她已經累出汗來了。
宸王看起來不胖,但是身上結實得很呢。尤其是如今醉得跟個死豬一樣,靳嬤嬤又是老胳膊老腿兒的,憑藉她們兩人的力氣,想要將宸王扶到繞過書桌的裡屋床榻上,可真是不容易呢。
“哎……嬤嬤,您老還好吧?”容菀汐喘勻了氣兒,去扶靳嬤嬤。
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麼尊卑啊?還是先起來再說吧。靳嬤嬤拉著容菀汐的手,被容菀汐扶了起來。剛剛那麼一摔啊,摔到的雖然是屁股,但是閃著的卻是她的腰。
努力彎了幾下腰,也沒能將自己的身子彎出一個施禮的妥善弧度來。
“好了好了,嬤嬤就不要和我客氣了。”容菀汐扶住了靳嬤嬤。
非但沒讓她行禮謝恩,反而扶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嘆了一聲兒,自責道:“剛剛不應該讓初夏先回去的。這可好了,想要找鞠大夫給嬤嬤瞧瞧,都沒有個腿腳麻利的人。”
“嬤嬤,你現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回昭德院去,吩咐知秋去叫鞠大夫。再叫了卓酒,讓鞠大夫和卓酒把殿下給扶起來,他們兩個怎麼也比咱們有力氣。”
容菀汐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宸王在問柳齋裡喝得爛醉,也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宸王此時的窩囊樣兒,就只能叫平時和宸王最親近的卓酒過來。
“不礙事不礙事”,靳嬤嬤連聲拒絕,“娘娘不用麻煩,老奴歇一會兒就好了,真的,歇一會兒就好。”
“嬤嬤上了年歲,磕碰一下可了不得”,容菀汐是真的很擔心,也真的很自責,“都怪我,不該讓嬤嬤進來幫忙的,一時糊塗了。嬤嬤可千萬別再推辭了,不然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呢。”
容菀汐說著,快步往門外去了。
回到昭德院,讓初夏去叫卓酒,讓知秋去叫鞠大夫。
宸王平時在姬妾們的院子裡,或者是在昭德院裡,都是不讓雲裳和卓酒在一旁服侍的。從這一點上,宸王是繼承了皇上的作風,喜歡自由自在的,不願意身邊兒有太多人跟著。
想來靳嬤嬤看到宸王喝得爛醉,也不敢把宸王的這一副醜態讓別人看到,就只能自己在一旁守著。
但宸王現在這樣兒,想要徹底藏住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今天沒事兒,明天呢,後天呢?要是真把自己給喝出什麼病來,還不是要人照看著嗎?
容菀汐自己則是看了看鞠大夫送來的藥,仔細看了煎法兒,瞭解了,這才又從涇渭往問柳齋去。
她是太著急了,這涇渭的分明,她不是忘記了,而是故意忽視掉了。害怕宸王躺在地上的時間太長,著了涼,胃裡會不舒服。害怕宸王忽然醒了,萬一撒氣酒瘋來。現在屋子裡應該只有靳嬤嬤一個人,他要是糊塗了,逮著一個人就像抱著她耍驢似的,以後面對靳嬤嬤,可得有多尷尬啊?
“夫人你看……”
容菀汐正走在涇渭溪的小橋上,身後,昭德院的門口兒,是薄馨蘭和冬雪。
“容菀汐怎麼走了涇渭?這後宅與前院兒涇渭分明的規矩,難道她這個做王妃的,不應該帶頭遵守麼?”薄馨蘭詫異地嘀咕道。
“會不會是有什麼急事兒?”冬雪道。
“急事兒……”薄馨蘭嘀咕了一聲兒,給冬雪使了個眼色,兩人跟了上去。
卻是站在涇渭外,並不過去。
看到容菀汐穿過柳林,隱約間,好像是拐進問柳齋了。
“夫人,王妃好像是去問柳齋了,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薄馨蘭想了想,道:“不過去。就算有什麼急事,只要沒有直接安排到咱們身上,也和咱們沒關係。若是殿下和王妃兩人的秘密呢?咱們過去了,不是討人嫌麼?在這個敏感時候,咱們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好。”
昨兒太后下旨,提了太子府裡的慧美人做太子正妃。還要讓慧美人先歸家,於十日後的九月二十六日,讓太子以正妃之禮迎娶。這對宸王來說,可是一個大噩耗。
估計在很長一短時間裡……至少也要有十幾二十幾天吧,殿下的心情都是憋悶得很。怕是誰近前去誰倒黴呢。但,似乎是除了容菀汐之外。瞧容菀汐這急匆匆的樣子,一定是和宸王有事兒商量呢。
在前天被宸王召幸一事上,她總算幸運了一次。如果沒趕上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