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
但心裡已經直打鼓了。心想太子殿下這般迴避,這案子,該不會是和太子殿下有些牽扯吧?
宸王殿下府上的護衛總領送來的犯人、太子殿下要回避……難道說,這些人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不成?
“哎?大哥……”
宸王叫了太子一聲兒,但是太子已經闊步邁出府衙了。
宸王笑笑,也不為難他。既然他要避嫌,成全他也無妨。反正太子也是有其他途徑能打聽到的。
“殿下……這……”蔡升看向宸王。
“無妨,大人你就只管秉公審理就是。”宸王道。
說完,轉身就出了公堂嚮往蔡府家宅那邊的太子喊道:“大哥,等等我啊……”
“哎……殿下……殿……”蔡升追了出來,追到門口兒才停下。
搖搖頭,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兒,自己審案去了。
“這可是和三弟的性命相關的事情,三弟何須避嫌?”
“不是故意要避嫌,這不是怕大哥你自己一個人回去無聊麼?”宸王笑道。
“呵呵……三弟何必這般謹慎?其實是沒必要的。”太子忽略了宸王的玩笑之言。
他這個三弟啊,城府深得很。十句話裡面,都找不出一句正經的來。你只有從他做的事情上,才能揣摩出他的意思。而有時候,甚至於連從他做的事情上,都揣摩不出個所以然來。
蔡府西宅,小溪外的一片柳林前。
容菀汐看著這涓涓溪水,半晌,淡淡道:“翎哥哥,我覺得……蔡小姐挺好的,是做你王妃的最佳人選。”
“汐兒!”翎王上前一步,將她的身子強行扳了過來,“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是為了拒絕她才來的!我知道,只要老師在朝中一天,你就不可能和我走。但……你要相信我。”
她當然知道,他是為了拒絕蔡妙容而來。
也是為了他們的約定而來。
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他來守約,她已經不敢應下了。
容菀汐垂著頭,不敢看他。
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對他做到漠然。背對著他的時候,她可以冷靜地、淡然地說話,可面對著他的時候,她做不到。
當他說要一起回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一定要叫住她說些什麼。所以只說肚子不舒服,一路帶著盧採曦快走。
翎哥哥也的確看出了她不想要交談的意思,但不知怎的,卻還是吹響了骨哨兒。三長三短,那是他們的暗號。
這骨哨,是他用殺死的那頭狼的指骨做的。
他說過,汐兒,我會永遠保護你。我要讓你知道,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是啊……有他在的地方,很安全。
可是他不在的時候呢?
骨哨一陣陣響起,容菀汐終究還是不忍,出來和他相見了。
他的第一句話便是:“汐兒,你信我,我絕對不會娶妻。我是來拒絕蔡家小姐的。”
“汐兒,你看著我。”翎王抓著她的肩膀,命令道。
容菀汐並未抬頭,而是別過頭去:“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妾身還是回去吧。免得我家殿下誤會。”
翎王看了她半晌,雙手緩緩地垂了下來,有些頹然……
“汐兒,你怨我了、恨我了,是嗎?”
我怎麼會恨你呢?怎麼會怨你呢?何出此言?
可容菀汐卻沒有問出口。
“汐兒,我知大婚那日,我來遲了。我知你怪我不該當街搶親,壞你的名聲、讓你為難……我已後悔了。”
原來,他說的是這事兒。
他說的這些,就只能讓她更心疼他、更覺得對不住他而已,豈能怨他、恨他呢?
容菀汐很想要說冷靜的話,很想要再勸說他娶蔡家小姐。但她是說不出口的。
“汐兒,我說過,你十七歲生辰的時候……”
“二哥!”忽然,溪水中,有人正在矮矮的小橋上走過來。
是宸王和太子。
太子在前,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宸王在後,竟像是沒事兒人一般,向他們招手示意。
“二哥,你們等我們幹什麼?幸虧我們回來的早,不然可是要等到一個時辰之後了。”宸王笑道。
“呵呵……”太子實在忍不住了,回身道,“三弟啊,不得不說,你的容忍力是真強悍哪!我都替你臊得慌了,你還在這兒為人找補呢?我是說你善良啊,還是說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