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大志他們動手,一定要躲著淨塵司那四個人。”
“是!”敬雨應了一聲兒,這才戴上蒙面出去了。
容菀汐看到這主僕二人鬼鬼祟祟的,詫異道:“這是幹什麼啊?有大事兒嗎?你不是說,蔡升派了人在暗地裡保護我們嗎?敬雨這一副打扮,不是反而顯眼?”
“你看到他腰間掛著的腰牌沒有?”
容菀汐這才想到,敬雨的腰間,的確有隱約的金色腰牌。
“那是太子府的腰牌,上面刻著的是‘東宮’二字,可不是咱們宸王府的‘宸’字。就算那些人看到這黑衣人進了咱們的院子,卻也不能就此判斷到底是東宮的人,還是咱們的人。有人會認為是咱們在陷害東宮,也有人會認為是東宮在陷害咱們。所以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會管的。”宸王道。
就知道宸王是不會讓這事兒這麼簡單就了結了的。一定要榨乾這件事情的最後一點兒利用價值。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是後半夜兒了,容菀汐已經脫了羅裙,只著寢衣睡著。今日容菀汐睡在裡邊,宸王睡在外頭。宸王卻是和衣而臥,像是警覺著什麼似的。
忽然,一陣極響的升堂鼓自前院兒府衙傳來。即便是傳到了蔡府的家宅裡,他們仍舊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可見敲鼓之人敲得有多大聲兒。
容菀汐也被這一陣鼓聲從夢中驚醒,看了眼宸王。見他一直和衣而臥,就知道他等的就是這事兒了。翻了個身,繼續好夢,反正這事兒和她是沒關係的。
不多時,聽到有人敲門。因著是客居在主人家,入夜也不好緊關著院門,因而這傳話之人是直接來到房門口兒的。蔡府中小廝和家丁很少,仍舊是一個小丫鬟的聲音:“殿下,我們老爺說,今天抓來的那些人犯跑了!老爺說他慌了神兒,想要讓二位殿下去瞧瞧。”
“知道了,本王稍後便過去。”宸王道。
“看來蔡升是站在你這邊兒的”,容菀汐帶著睡音道,“你早就料到了蔡升會站在你這邊兒?”
“當然”,宸王正了一下他那張揚的紫色華服,得意道,“本王料事如神!”
容菀汐又翻過身去背對著他,懶得搭理他。
看來宸王讓敬雨他們去做的事,就是去大牢裡救人了。這樣一來,這事兒一旦傳到皇上耳中,下意識的,一定會認為這是太子的“傑作”。蔡升之所以連夜敲了那麼大聲的升堂鼓,就是要把事情弄大。而這事兒不管是宸王做的,還是太子做的,總之把這件事情鬧大,受益的都是宸王。
畢竟是在官場中摸爬滾打的人,能做出這樣的表態,實際上已經是在鮮明地站隊了。可其實這樣的戰隊,對蔡升而言,是一丁點兒好處都沒有的。畢竟太子現在還在位呢,宸王畢竟只是一個協理督辦的、沒有實權的王爺而已。
可見宸王的判斷沒錯,蔡升這人,心底裡剛正得很呢。圓滑是有的,但真性情卻也沒差。蔡大人此時選擇投靠宸王,估計就只是念在和宸王的舊交而已。
官場中這樣能保持真性情的人,不多見啦……而像宸王能料定了人家的性情和選擇的人,也是不多見。
這一仗雖然艱險,但容菀汐覺得,最終獲勝的,一定是宸王。
被驚醒了,一時也無法繼續入睡,又過了一個時辰,天已經矇矇亮了,才聽到房門“吱呀”一聲兒響,是宸王回來了。
宸王站在床前伸了個懶腰,很是愜意……
然後利落地脫了外衫,鑽進被窩裡來了,帶了一身的清晨寒氣。
容菀汐背對著他,很嫌棄地更往床裡靠了靠。
“啊……涼吧?”
“哎呦!”
哪成想宸王使壞,忽然把一雙冰涼的手伸到她的腰間來。而且還是伸到寢衣裡頭兒的,直接涼著她的面板!
嚇得容菀汐一個激靈!
開啟了他的的手:“涼個屁!”
“的確,屁也是涼的。”宸王道。
“噗……”容菀汐是想不笑都不行了。
“事情怎麼處置了?”
“還能怎麼處置啊?大哥給支招,說是讓蔡升派人去追,或許跑不遠。這時候,大哥得拼了命的表明自己和這事兒沒關係呢。所以支起招兒來還是很積極的。”
宸王攏了攏薄薄被,得意道:“只不過……這屎盆子已經給他扣到頭上去了,他是拿不下來了。”
容菀汐閉著眼睛,聽到宸王的語氣,就知道他一定還有後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