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看了宸王一眼,眼中滿是讚歎的神色。
如果青蘿的後母改嫁到別處去了,那麼青蘿的家世就無從考量了,這其實也就沒有什麼掩飾的必要,剛才宸王問紅姨的時候,紅姨直接說出來不就得了?何必要說不知道?說不知道,明顯就是想要掩飾青蘿的家世,而掩飾,便證明了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事兒了。
又或者說,即便青蘿的後母真的改嫁了,但青蘿還有一些其他的親人在這邊,也是可以被人找到的,那麼紅姨仍舊要掩飾著,不讓他們找到。
若非這兩者,紅姨先前的掩飾就是沒有意義的。
“說吧。”宸王點了點桌子上的銀票,“紅姨是想要用這些銀票去買衣裳、置辦首飾,還是想用它來買棺材。可就全看你接下來的話了。”
“哎,奴家這就說……奴家不是要瞞著殿下,這不是還沒說到這邊兒呢嗎?”平復了心緒,紅姨笑得還是很正常的。
“青蘿姑娘還有一個妹妹,在城南的王員外家做奴婢。因為當時年紀小,且長得又不如青蘿姑娘好看,所以是做不了姑娘的。她後母急著帶錢改嫁,將她妹妹用便宜的價錢賣給我,讓我做使喚丫頭的。我瞧著可憐,就留了兩年。”
“後來也是實在沒什麼用處,青蘿呢,又不想要讓她妹妹也在風月場所裡,剛好和王員外處得比較好,就讓王員外帶回家裡,做使喚丫頭去了。她後母是真的改嫁了,嫁到哪裡去了,我也說不準。只是聽人說,嫁到淮陽去給人做小了。哎,誰知道呢。”
宸王點點頭,將銀票推給了紅姨:“她妹妹叫什麼?姓什麼?”
“他們家姓吳,叫……叫秀玉吧?反正青蘿姑娘的本名叫做秀娥。嗨,忒土氣了!要是用這個名字啊,她就是舞跳得再好,身段兒再好,在我們這風雅的地方,熬一輩子也熬不出頭兒去!”
“紅姨,錢你收好,記著,別和任何人說,我們來這裡是打探青蘿姑娘的底細的。若是有人問起,就只說我們是來**香的,知道了嗎?”
“是,殿下放心,奴家是絕對不敢亂說的。”
“嗯,去將春香叫來吧。多少銀子?”
紅姨忙收了這一百兩,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春香是我們佳人居里的上等丫鬟,但既然是殿下要買,奴家是不敢多要的。就給個買來之時的本錢吧,十兩銀子。”
容菀汐一聽,這就是獅子大開口了。這佳人居里的下等姑娘,估計也就十兩銀子吧。只是一個侍奉姑娘們的小丫頭,就要這麼多銀子了?
可宸王財大氣粗,痛快得很呢,直接給了十兩現銀。霸氣道:“去叫人吧。”
“奴家這就去!”紅姨收了銀子,樂顛顛地去了。
出了房門,卻是抹了一把冷汗,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溼透了。
太嚇人了!
不多時,紅姨叫了春香過來。
小丫頭穿著一身翠綠的衣裳,十三四歲的年紀,模樣兒很清秀。聽說要去宸王府繼續服侍青蘿,已是樂得掩不住喜色了。
眼睛腫得像是兩個大桃子似的,笑得卻是開心得很。輕快地施禮道:“奴婢拜見殿下。”
宸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也是個美人兒哪!”
春香低著頭,不敢看宸王。
“走吧,隨本王回去過好日子去!”宸王起身出門兒,在她水嫩嫩的小臉兒上捏了一下。
春香連羞帶怕的,更加低了頭。
出了佳人居,先將春香送回了青蘿的院子。青蘿見了春香,對宸王和容菀汐是好一番感激。但只是對容菀汐說了幾句好話而已,卻並未對宸王說什麼,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藉著這個機會和宸王拉近關係的意思似的。
容菀汐只以為青蘿是不願意跟著宸王,也就沒放在心上。但是出了院門兒,宸王卻搖頭道:“蹊蹺,蹊蹺得很哪……”
“人家不待見你,就是蹊蹺了?你怎麼就這麼自信呢?”
“常在花叢走,該有的自信還是必須要有的。”
“哎?愛妃……”宸王拽住了她,“你怎麼忽然蠢笨起來了?我們現在還不能回去,再隨本王去一個地方。”
“走吧。”容菀汐也沒問宸王要去哪兒。宸王要去的,應該是城南王員外家吧?
但是宸王卻帶著她到了前院兒,太子的院子。
宸王在容菀汐耳邊說了幾句話,自己進太子的正屋去了。
容菀汐得了宸王交代的差事,到東廂房秦穎月的房間去。
“殿下們要說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