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只能把憤怒和不甘都撒在他的身上,不是反而更證明了他們的低賤?
他堂堂皇子貴胄,經歷了這般大起大落,一切自當看得通透,豈能和這些人一般計較?
只是光聽這些蒼蠅們的嗡嗡聲,也的確有些累了……
……
被閔紅媚提醒,容菀汐想起那些在他們回來之前就退走的兵士,想起在蒙山搜抓庸王餘孽的時候,並未找到庸王那個最得力的女暗衛,心裡未免有些擔憂。覺得庸王那邊,或許還剩下一些最為強勁的力量沒被他們揪出來。
正想著要提醒宸王小心一些,可別被這些忽略掉的暗衛暗兵給弄出什麼大麻煩來,但直等到晌午,也沒見宸王回來。想來監國第一天、又值蒙山歸朝之後的第一天,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直等到午膳之後,宸王才匆匆回到昭德院。進屋一見了正在收拾飯桌的初夏和知秋,便催促道:“手腳麻利些,本王和王妃有要緊事要說呢。”
初夏和知秋看了宸王一眼,顯然都不太把他的話聽進去。只是如常收拾了東西才退下。光是看著他那笑嘻嘻色眯眯的樣子,就知道他要說的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而只是嫌棄她們兩個礙眼了。
倆丫頭退下之後,容菀汐笑道:“有什麼事兒啊?”
顯然不覺得宸王是真的有多要緊的事情。當然,之所以這麼認為,也是因為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兒。
宸王卻是向窗外看了看,又確定了門窗的確緊閉,這才道:“皇祖母去漪瀾宮看望父皇,見父皇病弱的樣子,自然好生焦急。又加上我剛剛被封為太子,可能也是想要為我鞏固勢力,竟然說要讓老四成婚,以給父皇沖喜。”
“怎麼會這樣兒?”容菀汐低聲道,“這不是太草率了嗎?胡鬧啊……皇祖母也不像是會老糊塗的人啊,怎麼忽地想一出是一出?”
宸王低聲道:“其實沖喜之說也是無可厚非,不管是尋常人家、還是宮裡,以喜事來衝病氣,都是古已有之。且皇家又忽遭如此變故,自然要有些喜事,來沖淡大哥謀反之事。再者這些皇子公主裡,也只有老四和凝兒還沒婚配了……老五那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早就不在皇祖母考慮範圍之內,他完全可以刨除不管。”
“只是老四和凝兒這兩人,凝兒是嫁出去,自然不如老四這邊把人娶進來,喜事更大一些……最主要的是,皇祖母要給老四娶的,是沈家的表親、陳家的孫女兒,那是皇祖母的親堂弟的孫女兒,其父親是正三品大風織造陳福衍、其兄才剛兒提了補殿前副都尉的缺兒……”
宸王嘆道:“皇祖母的意思,是想進一步為沈家和陳家拉攏四弟,想要將四弟和我拴得緊緊的。也是想要幫著我維護好這些剛提上來的新貴,鞏固新朝勢力。可是在父皇面前,皇祖母只說要讓老四成親,以給皇上衝喜,以去一下皇家近一陣子的晦氣,父皇能說什麼?”
“父皇自然是同意的。畢竟父皇也想看到幾個兒子都成家了,才放心的走……當然,老五仍舊不在父皇的考慮之內。所以父皇當場便應了下來,說老四生母不在,此事便由皇祖母和母妃一力操辦,務必要辦得風風光光的……”
宸王哭笑不得:“當時我和老四都在場,老四緊忙說,既然如此,他剛好有個合適的人選。原本也是想要等太平的時候,和父皇、皇祖母說的,今日可剛巧兒了。不顧皇祖母和母妃眼色的,直接說了要娶初夏為妻。父皇便問了,說初夏是誰?老四便道,說是他三嫂的貼身侍婢。父皇當時便氣得好懸沒背過氣兒去!”
“再加上母妃和皇祖母……咳咳……你也知道,母妃和皇祖母縱然對你有萬般滿意,可也總不能順帶著連你的婢女也尊貴起來不是?自然也是百般不悅。皇祖母見此,未免老四再氣著了父皇,便叫了老四和我到慈寧宮去,說了這陳家女兒的事兒。老四固然不同意,可無奈皇祖母態度堅決,說此事已定,只等著讓欽天監那邊合了生辰八字,若無不合之處,便直接奏請了父皇,擇日便將喜事兒辦了。”
宸王一股腦兒把情況和容菀汐交代完,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溫茶,好一番心有餘悸。心想剛才好懸沒一糊塗,就把皇祖母和母妃都對菀汐不滿的事兒給說出來了,幸虧他收口及時。
這時候,容菀汐自然沒心思往自己身上想,只是皺眉道:“可四弟和初夏兩情相悅,四弟也是原想著等大局定下來之後,便去宮裡提這件事兒的,如今中途生出個陳家小姐來,這可如何是好?不知四弟那邊是什麼意思?可是要娶陳家小姐?”
“四弟當然不會娶!你以為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