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卓酒在門口兒道。
宸王今兒起晚了,怕誤了上朝的時辰。雖然是叫了蒹葭進來,卻是沒問什麼,而是讓他們先在昭賢院裡等著,等他下朝回來再說。
蒹葭知道,殿下向來是能沉得住氣的,因而也並未急著說什麼,而只是應了一聲兒,便在屋裡等著。
朝堂上依舊沒什麼事兒,看起來風平浪靜的。甚至於因著前幾日科舉結束,納得良才,朝堂上,反而有些許喜氣的氛圍。但自打太子被廢之後,人人心裡都是明鏡兒的。這朝堂、這局勢,註定寧靜不了。只是諸多波濤暗湧,從不會浮於表面罷了。
平平無趣的下了朝,宸王便直接回了自己王府。雖然有蒹葭帶了訊息等著,但卻仍舊不緊不慢的。
不管周青山那邊情況如何,他這邊,都有相應的應對。因著心裡有譜兒,便沒什麼可擔憂的。
回到昭賢院,便聽得蒹葭稟報道:“果然如殿下所料,陛下那邊,對周青山動了殺心。且鎮國公那邊,也派了人去暗中保護周青山。只是陛下和周炎都挺能沉得住氣的,直到周青山到了流放地,都做了一陣子苦工了,才動手。”
宸王道:“這是兩隻老狐狸的較量,他們的心思,咱們幾個加起來也不及啊。說說,到底是怎麼個動手法兒。”
蒹葭道:“說來,還真是一陣後怕。多虧了護國公那邊動作有些明顯,不然我們還真要以為,周青山已經死了呢……陛下那邊,用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法子,給周青山的飯菜裡下了毒。周青山原本已經中毒死了,被人給隨意埋了。原本我們兩個打算馬上回來稟報殿下……”
“但是因著同時也盯著鎮國公那邊的人,我們發現,他們在周青山‘死了’之後,居然還沒離開,便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因而一直等著,等到晚上,便發現,那幾個鎮國公府的人去挖墳了。竟然硬生生的挖出一個大活人來。帶著周青山就跑了……”
“我們一路跟著,知道了周青山的落腳之處。我們兩個商量著,便由屬下回來稟報殿下,敬雨在那兒守著。若是周青山被轉移了,敬雨會留下記號給屬下,便於咱們找到。”
宸王點頭,道:“不錯,這事兒你們辦得漂亮……只是如今父皇那邊,應該已經得到了周青山已死的訊息,自然不會再到處通緝周青山。而我們若是將周青山的行蹤透露給父皇,這不是顯得居心叵測?”
如此一來,他們知道周青山的所在,反而容易成為禍事。
“是啊……”蒹葭道,“若是他們兩邊爭執起來,鎮國公的人搶了周青山走,殿下這邊,說想法子找到人,還是挺合情理的。”
宸王搖搖頭,笑道:“所以說嘛,和這兩隻老狐狸鬥,可真是不容易啊。”
原本想好了左右兩條路,但是因著周青山的一個假死,就都被堵死了,哪條路也不能走了。
但這也未必是件壞事。只要利用得當,或許收到的效果,不亞於他之前想的兩條。只是剛剛那聽到這訊息,計劃還不完善,要仔細想想再說。
“這樣,你還是回去和敬雨一起盯著,也好有個照應。你將周青山現在的藏身之所給本王,如果有什麼吩咐,本王會派人道這個地址找你們……周青山他們擔心多走路會暴露,因而既然已經找到了落腳的地方,接下來,如果沒有什麼大危險,他應該不會轉移。”
蒹葭聽了,恭敬應了一聲兒:“是!”
其餘的,也就沒什麼可吩咐的了。畢竟蒹葭和敬雨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看住了周青山。不管接下來做什麼應對,周青山這條大蟲子,是不能放下的。
蒹葭退下後,宸王細想想現在的局勢,想起皇上對周家趕盡殺絕之心,覺得周青山活著的事情,務必要讓父皇知道。
單單只是他還活著這一件事兒,就足夠父皇怒一陣子的了。要讓父皇知道他還活著,父皇才能下令抓他,才能進一步對周家進行決然地打壓。鎮國公府和父皇的矛盾,會因為周青山的事情而達到頂點。
現在他們不是不知道周家的反意,不是不想要直接抄了周家、讓他們一家子死得乾乾淨淨的。可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由頭兒。周家現在就像一個被打怕了的縮頭烏龜一樣,一有什麼事情,就嚇得往後鑽。現在即便是在朝堂上,周焱都是沉默寡言,一副不敢言語的官場新人一樣兒。
鎮國公府那邊這麼謹慎,讓父皇怎麼出手?這事兒如果做得不漂亮,父皇可就成了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所以父皇要除掉周家之心人盡皆知,但是人人也都知道,父皇絕不可能直接說,“因為我是皇上,我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