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會兒冷得像冰似的嗎?你要是平時始終不溫不火的,只是願意拿我開開玩笑,我也就不在意了,也就陪你玩兒了。反正大家就是耍耍嘴皮子嘛,誰也不會當真。
可是你這般細心這般熱情,我是得有多大的定力,才能不感動啊?
初夏忙提好了裙子出了茅房,心裡很難受。也不知道是該埋怨他一番啊,還是該感謝他一番呢!埋怨吧,說不出口,總覺得太不領情了;可感謝吧,卻又覺得,萬一人家只是鬧著玩兒呢?
“殿下來找奴婢,有事兒嗎?”就只能讓自己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冷冷對待了。
“我不都說過了嘛,就是過來看看你,哪有什麼事兒啊?”對初夏的冰冷,靖王也不介意,而是繼續嬉皮笑臉地說道:“快和我說說,這次和他們出去,都有什麼好玩的事兒?”
“能有什麼好玩的事兒啊……”初夏被靖王的嬉皮笑臉給弄得沒脾氣,再加上靖王提起了這次出行的事,她更是憂從中來。不免和靖王交談起來:“小姐替殿下去紫雲山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殿下說,要等到七月十五什麼什麼……什麼蓮花開的時候,小姐才能拿到解藥。拿到解藥之後,還要給邊疆那邊送去……”
靖王拉著初夏的袖子,指了指後門兒,道:“反正你家小姐不在,白天你也沒什麼事兒,走走走,我們到外頭找個地方坐著說,別堵在茅房門口兒啊。”
初夏掙扎了一下,剛要說“我不去”,卻已經被靖王拽著袖子往門口兒帶了。說起小姐的事情,一時心內愁苦,也便隨著靖王的拉扯,同他往後門外走去。
出了後門兒,靖王拉著初夏往後花園那邊走。反正已經同他出來了,初夏便也不扭捏著,很痛快地隨著靖王往後花園那邊去。昭德院距離後花園並不遠,過去也是方便。
兩人到了後花園裡,就近找了個涼亭坐下。朗月繁星的後花園裡,景緻格外美,看著,心情也好了很多。
剛在後花園中坐定,靖王便將腰間的一個香包摘了下來,遞給初夏。
“什麼啊?”初夏詫異地接了。
“你就只管幫我拿著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給你的,等下我還會要回來的。”靖王道。
弄得初夏更糊塗了,但是也懶得再問他什麼,就只是聽話地捏在手中。
“你家小姐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擔心。如果三哥沒有把握,怎麼可能會把你家小姐一個人留下?”
“話雖這麼說……”初夏皺眉道,“可凡事只怕萬一。在崇陽山的時候,我就聽說君紫夜是一個很古怪的人。而且殿下還說,君紫夜會同小姐一起去邊疆,說這樣一來,小姐路上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讓我和知秋放心。正是因為這樣,我反而不放心了。萬一那君紫夜是個偽君子……”
初夏簡直不敢想下去了。
擔憂的話也不再多說,因為多說無濟於事。只是道:“更何況就算這君紫夜真是個正人君子,小姐從邊疆回來的時候,不還是一個人嗎?都說那人冰冷得毫無人的感情,那樣的人,怎可能送小姐回來?所以我打算和知秋一起去邊疆。見著了小姐,再和小姐一起回來。”
“邊疆可正在打仗呢,你們兩個姑娘家,最還是不要亂走。”靖王道。
其實初夏心裡也有些沒底兒,所以想要從靖王這裡打聽點兒邊疆的情況。但是話音落下,又聽到靖王這般勸說,心裡就有些後悔了。心想靖王是絕對不會支援她和知秋倆人兒去的,問了也是白問。而且很有可能,他還會忽然好心地多管閒事,想辦法攔著她們,不讓她們去呢。
因而並沒再堅持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要是我和知秋再在路上出個什麼好歹的,不是反而給小姐添亂嘛……”
見這小丫頭如此容易被勸說,靖王心內大喜,笑道:“正是正是!所以啊,你們就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待著,最多不過十天半個月的,三嫂就回來了。你說你們兩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就算追到了邊疆去,能幫上什麼忙啊?”
初夏很受用地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嘆了一聲兒,故作輕鬆地說道:“算啦,不想了吧!反正擔心也沒有用,還不如我們兩個把心放到肚子裡,每天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