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你插手,就是真查到了什麼,在你三弟那裡,你也不會遭到什麼埋怨。放心回去吧。”
太子欲言又止的,做出很為難的樣子,半晌,應了一聲兒“是”。起身向皇上施了一禮,說了:“兒臣告退。”
皇上點點頭,臉上滿是慈父的笑意。
太子略抬頭看了眼皇上的神色,低頭後退著退下,直到御書房門口兒,才轉身背對著皇上出了門兒。
在敞開的窗子裡看著太子的背影,皇上的眸光,很沉,很沉……
看來,他是冤枉了老三哪……
與曲福城沆瀣一氣的,一直都是太子。
之前曲福城咬準了太子,是太子為了嫁禍給老三,而故意吩咐的。
因為太子所說的曲福城一直在為老三做事,因老三不救他,而將老三的家底兒都端了出來,這種情況是完全沒可能的。
就算曲福城在為老三做事,老三那也不可能讓他知曉這些。生意上,老三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麻煩事兒,大可直接過來求他。畢竟這些產業,可是天知地知,他父子二人知的。老三不至於蠢笨到冒著洩密的風險,而讓別人去做。
而且曲福城也不可能有本事查到這些。
想要將這些產業都查出來,沒個一年半載的可不行。曲福城他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吏,至於勞心勞力的去做這些?
能有這個心思的,也就是鎮國公府,和太子……
可見太子是多處心積慮地對付他三弟。
這些產業,他自然不可能仔細去查,也不可能因此而給老三降罪。不然不就坐實了老三在外頭的產業?
至於太子……這般處心積慮,再一再二便有再三,看來是真縱容不得了。
……
太子一路出了未央宮,心事重重。
仔細想著自己的這一番安排,從讓曲福城在大牢裡說要見他、到他進宮請示父皇是否可見、再到之後拿了曲福城的手書到御書房、再到御前應對,都無錯處,可為何覺得,父皇的反應這麼奇怪呢……
總覺得,父皇對他的讚許、父皇說要徹查此事,都是在敷衍。
心裡很慌亂,但卻又覺得,這慌亂無根無據,沒個具體的由來。
一路回到太子府,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又叫了張福海過來確認了一番,確認這些產業的確是老三的,這才放下心來。
御書房裡,皇上連晚膳都沒顧得上吃,就這麼沉沉地在御書房裡坐著。李忠貴也不敢說話,只得站在窗外,時不時地看一下皇上的臉色,以找恰當的時機。
過了好一陣子,皇上在心裡頭定好了法子,這才吩咐李忠貴:“傳下去,去漪瀾宮用膳。”
李忠貴聽了,忙吩咐腿腳快的小徒弟去漪瀾宮報信兒了。想來這時候漪瀾宮的晚膳也剛開不久,現在去通傳還來得及。
“叫忠全進宮來,到御書房等著,朕吩咐他點事兒。”皇上起身,又吩咐道。
李忠貴便又讓一個小太監去跑腿兒了。
……
翌日,太子下了早朝,隨著大臣們往宮門外走了一段路,忽地折返回來,往後宮去了。
身為太子,偶爾去後宮拜見一下自己的母妃,這是沒錯處的。更何況兒子看望自己的母親,還要什麼緣由、還要挑時辰麼?只要想念極了,便去看望一番。
但理兒雖如此,事情,他卻不敢這樣辦。只能先以思念皇祖母為名,去慈寧宮請了安,從慈寧宮出來,這才往坤寧宮去。
見太子來了,皇后便打發了左右宮女兒,只是自己母子二人在屋裡說話。
太子直接低聲問道:“母后,昨兒晚上,父皇這邊可有什麼動靜?”
皇后早就從母家那裡得到訊息,說是太子想要自己處理宸王產業的事兒。這一陣子對皇上那邊,自是格外留心。見太子如此焦急地問起,不免心內一沉,以為是太子將事情辦砸了。
低聲道:“昨兒你父皇去漪瀾宮用了晚膳,回頭兒又在御書房召見了張忠全,說了好一陣子的話。昨兒你走後,你父皇在御書房裡沉了好一會兒,才吩咐的去漪瀾宮。”
皇后因而緊張起來,太子聽了,卻是長舒一口氣,道:“如此,便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