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仁。
遠處的柳林裡,秋燕也往這邊來,也是小心翼翼的。
但秋燕選擇的是另一條路,打算到後院兒去等著。盧採曦就只是讓她過來在看中盯著,看看薄馨蘭會不會派人來做事而已,她並不需要親自做事兒。所以躲在後院牆的牆角處,那位置是更適合看全域性的。
別管是院子前、還是一旁,但凡是有人過來,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沿著柳林,越繞越遠。饒了一個大圈兒,才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昇平院的後院牆外。也是由一堆乾枯的雜草掩映著,瞧瞧看向前方。
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冷氣,險些沒驚撥出聲來!
幸虧她在距離這裡很遠的時候,就繞道走了,沒有圖近路,不然,豈不是要被人發現了?
瞧著背影和髮式衣著,蹲在院牆一旁的人,正是薄馨蘭院子裡的冬雪!
秋燕穩定了情緒,輕輕蹲了下來,藉助院牆掩飾著自己。
盧採曦這一次猜得還是挺準的,薄馨蘭那邊果然要有舉動。只不過瞧冬雪的樣子,怎麼反而像是處於一種被動狀態呢?就只是這麼躲在院牆後乾等著。等了半晌,也沒見她有什麼舉動。
難道她是在伺機而行?
但願她找不到機會。這樣一來,自己還可以輕鬆一些。
相比於冬雪的始終謹慎,此時,秋燕已經坐在了枯草地上,像是看戲一樣,看著冬雪這邊。有時候還會懶懶地動彈一下。
秋夜裡風大風緊,就算她有一些細微的舉動,也絕對不會引起冬雪的注意。什麼聲音,都會被風吹枯木的聲音給掩蓋住。
冬雪和秋燕不同,其實冬雪是希望能等到機會的。
薄馨蘭想出的主意,一旦得到機會,那可是十分穩妥的。如果這事兒成了,薄馨蘭在府中的地位,可要更高出一大截,她自然也要跟著沾光。既然已經決定了好好輔佐薄馨蘭,豈有在能成事兒的時候,給她拖後腿的道理?
主子已經把路給她鋪得這麼好了,她豈能不盼著走上去?不盼著立一大功?
穩穩當當地跟住了薄馨蘭,總比跟著一些糊塗主子要好得多。
昇平院內,歌舞仍舊再繼續。氣氛也徹底熱鬧起來,他們兄弟幾人,已經把几案都圍在了一起,圍坐在一圈兒,喝酒划拳。
“三弟,你又輸啦!快快快!老四,你快上!”
“好嘞!大哥看我的,我這一筆下去,一定讓三哥變了樣兒!你們猜猜,他能變成一個什麼啊?”
“快快快,你囉嗦什麼呢!要殺要剮就快點兒!最煩你這種婆婆媽媽的!”宸王指著自己的臉催促道。
此時,宸王的左右嘴邊兒,已經各有了兩條墨跡。
“真沒見過你這種犯賤的,主動找虐哪?”靖王慢悠悠兒地提筆,在硯臺裡沾好了墨汁,提筆,在宸王的臉頰上橫著落下了一筆……
“貓啊!哈哈……老三,原來你是一隻病貓!”太子指著宸王的臉,大笑道。
“大哥你可真聰明啊!這就看出來我是要把三哥畫成一隻小花貓兒啦?”靖王邊誇著他大哥,邊看著他那可憐的三哥大笑著。
容菀汐看著臉上只有一條墨跡的太子,和臉上一條墨跡也沒有的翎王,真的很心疼她家殿下啊……
怎麼就這麼窩囊呢?划拳都能輸成這樣兒?
幸虧翎王拒絕了太子說輸了要脫衣服的提議,不然她家殿下此時……不得輸得只剩下……褲衩了?
“哎……”容菀汐嘆了一聲兒,一臉嫌棄,覺得真丟臉啊……
和他們玩兒得剛好有些口渴,拿起酒杯來喝了一口。
她的酒杯剛落下,卻見,就在她對面兒的另一隻酒杯,被拿了起來。對方是一飲而盡,眉頭緊鎖。
大家圍坐在一起玩兒得開心熱鬧,其中,就只有這一人,是沉默寡言,格格不入的。那就是——翎王。
圍坐在一起,距離近了,容菀汐更能看到他眼中隱忍著的沉痛。只是宸王這接連吃敗給鬧的,注意力反而都放在宸王身上了。即便看到了翎哥哥眼內的沉痛,卻也只是別過頭去,忽略掉了。等下熱鬧起來,立刻就拋到了腦後兒……
她這是怎麼了……
“笑什麼笑!來來來!再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們!”
“三哥,你就認輸吧!從小到大,只要喝了酒,你說你划拳能贏過誰?一喝酒啊,你就變成了一頭豬!”
“別磨嘰,快快快!”宸王是越戰越勇,輸個沒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