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也不似往日裡那般讓人一眼望不到底,而竟是……求救。
一時心內一顫,不知怎的,心房竟是被他這目光狠狠撞了一下。他這一刻的目光,如此清晰地在她心裡有了一個烙印……
但卻也不及多想,忽然捂住了肚子……
“哎呦……噝……”容菀汐捂著自己的腹部,一臉痛苦之狀。
“王妃怎麼了?”宸王忙關切道。
“妾身也不知怎麼了,這肚子裡一陣絞痛,難受得很……”容菀汐皺眉道。
“這可如何是好……”宸王焦急起來,忽然道,“你是……哎!本王都說了,這幾日裡不可貪杯,你定是趁著本王不注意,多飲了些。”
說著,起身向太子施了一禮,道:“大哥,弟弟怕是要先離席了。不知這府中可有適宜王妃休息的地方?弟弟帶著王妃去靜躺片刻,許是能好些。”
太子笑道:“那你們先去沁芳閣吧,沁芳閣距儀來院不遠,且在其中隨意找一間屋子就行了,都是乾淨無人住的。且三弟你也是知道路的,弟妹身子不便,本宮就不讓丫鬟跟著照看了,可別冒犯了弟妹。你夫妻二人去休息便是。”
容菀汐捂著腹部,故作疼痛的樣子,由宸王攙扶著起身,向太子略施了一禮,便由宸王扶著,出了宴客大殿。
出了儀來院,走了一會兒,見左右無人,容菀汐這才直起身子。見宸王清醒了些,不免有些淡淡的埋怨:“你不是喝了那酒,腦子不清楚了麼?怎的還想得出那樣的理由來?”
宸王那理由,就等於擺明了告訴在場所有人,她正在來月事呢。這事,對一個女人家而言,到底是有些難為情的。雖說在這樣的時候,她自然不會矯情這些,但是宸王也完全沒必要說的那麼清楚不是?
“也不知怎的,被你腹痛的樣子一嚇,瞬間清醒了不少。”宸王抿嘴笑道。
容菀汐淡淡掃了她一眼,不再言語。其實先前之所以有些埋怨,是因為,她以為宸王還在和她較量,故意讓她難堪的。但如今看他緊鎖眉頭的樣子,卻也覺得並非如此了。
想來,應該是他忽然清醒過來,一時應對也是有些慌亂的。只為了事情可信,並未顧及太多,更不可能有什麼和她較量的心思。
此時他嘴角抿著一抹笑意,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但他緊鎖著的眉心卻出賣了他。
容菀汐覺得,他此時一定非常難受,只是強撐著保持清醒罷了。
“你哪裡不舒服?”容菀汐問道。
“頭,身上,都不舒服。”宸王的回答倒是很痛快。
忽然,踉蹌扶住了前方迴廊旁的柱子,狠狠搖了搖頭,像是想要讓自己清醒些似的。
“這樣未必是辦法”,容菀汐道,“我扶著你,我們儘快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你躺下休息一會兒,或許會好些。”
宸王點點頭,倒是不拒絕容菀汐的攙扶,扶著她的肩膀。忽然,停住了腳步,甚有深意地盯著容菀汐……
“怎麼了?”容菀汐問道。
當他是病號,對他自是要比往日裡關切一些,聲音也沒來由的有些輕柔。
“你可知,那酒是怡情的酒。”宸王盯著她的眼眸問道。
“有閒逗妾身的功夫,殿下還是快走幾步吧,可別一會兒頭疼身軟的走不動了。”容菀汐淡淡道。
宸王笑笑,隨著容菀汐的腳步繼續往前走。自語一般,道:“這女人怎麼就這麼聰明?就是唬不住她。”
容菀汐覺得,這事兒倒是與聰明與否無關,如果站在宸王面前的人是秦穎月的話,宸王說這話,秦穎月自然是會當真的。因為她知道宸王心裡有自己。
但此時站在宸王面前的,是她,他們兩個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即便這酒水有怡情的作用,宸王的自制力還是有的,不可能對一個並不想要的女人有什麼冒犯之舉。
幸而在方才那樣混亂的時候,宸王還是保有一絲理智在,知道向她求助,利用她離開大殿。如果他們繼續在宴客大殿中,宸王飲了這怡情的酒,若是秦穎月上前來給他敬酒,就在他身邊向他眉目傳情……
容菀汐不確定到那時,宸王還能不能把持得住。
並不是對宸王的定力沒有信心,而是因為,太子既然想要用這個法子,自是要確保萬全的,這酒水,藥性一定烈得很。再加上宸王原本就對秦穎月如此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