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濂下了兩碗雞蛋麵,其中一碗特地放了一把香菜,聞著滿廚房的香菜味,他皺了皺眉,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孟棠溪喜歡吃香菜。
他聳了聳肩,端著兩碗麵回到了房間。
不過當柳濂回到孟棠溪的房間的時候,卻看到孟棠溪一臉虛弱的躺在床上,滿臉蒼白,身體似乎還微微發著抖。
柳濂記得他剛剛出門的時候,孟棠溪的臉色還很紅潤,雖然明顯還在和他鬧彆扭,但是看著還挺精神的,怎麼一會兒功夫,孟棠溪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柳濂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孟棠溪的額頭,發現孟棠溪的額頭燙倒是不燙了,但是卻似乎比正常的溫度還要低一些,難道是發低燒了嗎?
……不過發完高燒之後又發低燒,這科學嗎?
他又伸手摸了摸孟棠溪的胳膊,發現孟棠溪的面板很涼,就像剛剛從冰塊裡撈出來的一樣。不僅如此,他還發現孟棠溪全身都在微微發著抖,就連牙關都在打顫。
“你怎麼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果然還是去醫院吧……”
柳濂探完孟棠溪的溫度之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孟棠溪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抖著嗓子悶悶地說:“我不去醫院!我才不去醫院!我寧願病死也不去醫院!”他的話音剛落,頓時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柳濂皺著眉,正打算勸說孟棠溪不要任性,但就在此時,他的眼角餘光卻忽然掃到了地板上的一行水漬,仔細一看,那是帶著帶著水漬的腳印。
柳濂頓時一愣,他的目光順著那行腳印看了過去,然後發現那行腳印的起點是浴室裡,終點則是孟棠溪的床底下。
想起剛才孟棠溪身上反常的低溫,以及瑟瑟發抖的樣子,柳濂挑了挑眉,頓時恍然大悟了。
原來如此啊……
孟棠溪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詭計已經被拆穿的,依然自顧自的臉朝裡屁股朝外,只留給了柳濂一個高冷而又傲嬌的背影。
“我才不去醫院,哼,就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病吧,哼。”
聽著孟棠溪悶悶的聲音,柳濂卻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生氣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孟棠溪不愛惜他自己的身體,居然在這種生病的關頭還洗冷水澡,他覺得好笑的原因則是,他大概已經猜到了孟棠溪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為了賣慘博取他的同情心吧?
柳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孟棠溪是聰明還是蠢了……不對,那貨明明就是個蠢貨!
柳濂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孟棠溪的背影,他哼了一聲:“好吧,你愛去不去,那我走了。”
正在為自己的演技沾沾自喜的孟棠溪一聽到柳濂的話,頓時心下一個咯噔,臥槽,難道他的演技又發揮的太過了嗎?!不要!別走啊!
孟棠溪連忙賣力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你走吧!反正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沒關係!請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待著吧……”
柳濂哼笑了一聲:“那好,我走了。”
孟棠溪再次傻眼了,柳濂竟然真的要走了?!不會吧?他只是在欲拒還迎而已啊啊!
孟棠溪連忙更加用力的咳嗽了起來,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聞者心酸,見者落淚。
柳濂雖然知道孟棠溪多半又是裝的,但是當他走到房間門口時,聽到身後傳來的咳嗽聲,卻還是忍不住腳步一頓。
孟棠溪眼角餘光掃到柳濂停下了腳步,連忙更加賣力了,不過他的喉嚨本來就不舒服,假咳咳著咳著就變成真咳了,就在他咳得眼淚都快掉出來的時候,柳濂終於又回到了床邊,一邊嘆著氣一邊幫他拍背。
孟棠溪感受著背上柳濂幫他拍背時的力道,頓時又有些飄飄然,但就在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時候,卻冷不防的聽到柳濂涼涼的說了一句——“活該你現在咳得這麼厲害,誰讓你生病了還用冷水洗澡。”
孟棠溪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隨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這次他是真的咳到眼角帶淚,眼圈泛紅,看上去好不可憐。
他回過神來,頓時有點戰戰兢兢:“你……你知道了?”
柳濂挑了挑眉:“誰讓你不把犯罪證據處理好,地面上那些腳印,你當我瞎嗎?”
孟棠溪頓時漲紅了臉:“我現在生病了,腦子不太好使,哪裡想得到那麼多!”他剛剛根本不敢在浴室裡浪費時間,畢竟萬一柳濂進來的時候正好撞到他在浴室那就完了,所以他快速地在浴室裡哆哆嗦嗦的用冷水衝了一遍,匆匆擦乾身體之後,不敢在浴室裡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