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說我是來找一個姓蔣名丞的。男人走進門房撥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又撥了一個。李白白透過窗子能看到他大概是在核對自己的身份。不一會,男人出來了,說:“蔣隊還在出任務,留□份證號,你可以進去。”
登記了個人資訊,男人領著李白白進去,途經操場,幾個一樣身著迷彩服的人牽著幾條狼狗訓練,他們進到一樓,男人說:“右手第三間。”
李白白道:“謝謝。”
男人轉身領著狗跑回操場,李白白想著剛才他是在給蔣丞打電話?他隨手又撥了蔣丞的號碼,通著,幾乎是同時,樓道里突然響起來電話鈴聲。
李白白嚇得一抖,隨即皺眉,快走幾步推開第三間的門,悶悶的鈴聲一下清晰起來,只見蔣承澤小朋友驚恐地站在辦公椅上,兩隻小手死死抓住大屏手機,泫然欲泣。
李白白:“……”
李白白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莫名其妙打來不說話,回電話也沒人接……
“原來是你小子。”
蔣承澤小同學的中文在兩人分別的幾天壓根沒長進,李白白跟他比劃了半天大概弄懂,爺爺走了,粑粑有事也走了,粑粑說沒事不要出去有狗會咬你小弟弟所以只能待在屋子裡玩粑粑的手機。
小孩腦袋上扣著頂棕色絨絨的寬簷帽,因為從早晨就悶在屋子裡,頭髮微微有些潮溼。
李白白翹著腿坐在辦公桌上彎腰逗小孩:“你爸去哪兒了?”
蔣承澤半蹲在椅子上,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既不是站著也不是坐著更不像蹲著,兩手緊緊地抓住寬屏手機,他看起來很緊張,慢慢地回答:“work。”
李白白又問:“你在這兒待了多久了?中午吃飯了麼?”
蔣承澤緊張地抓著手機,慢慢搖頭,重重地吐字:“NO!”
小孩很有意思,平時喜歡吐泡泡,說話語氣重了還噴一點口水,嘴唇亮晶晶的。
李白白瞧了眼窗外,窗臺正對著訓練的操場,穿迷彩服計程車兵正戴著厚重的護手訓練警犬:“他們怎麼不給你吃飯?”
蔣承澤瞪圓了眼睛,兩頰也鼓鼓的,好容易抬頭看著李白白,像是沒聽懂。
李白白摸了摸他的小肚子:“餓不餓?”
蔣承澤嚴肅地回答:“NO。”
李白白笑了聲,怎麼看這小子也不像不餓的樣子,這棟樓很安靜,李白白隨手又撥了蔣丞的號碼,小孩手裡的手機隨即響起,蔣承澤微微舉高了胳膊,嘴唇自然撅起,瞪著大眼睛十分嚴肅的模樣。
李白白湊過去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螢幕上赫然跳躍著倆字——“二白”
“操。”李白白兀自失笑,低聲笑罵一句,按掉電話跳下辦公桌“小子,叔叔帶你去吃飯。”
輕易將蔣承澤小朋友帶出辦公樓,剛走沒幾步,迷彩服士兵跑過來:“怎麼出來了?”
他這次沒有牽著狼狗,正在訓練中,他直接跑過來,狼狗也幾步一躍地追過來,直接往自己的訓練員身上撲。
蔣承澤立馬往李白白身後躲,李白白道:“帶他出去玩兒會,給你們隊長說聲,晚上給他送回去。”
士兵有點猶豫:“這個我得請示。”
三人一狗一起到了門房,士兵撥通電話:“……我找蔣隊。”
李白白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從士兵的回答隱約聽出蔣丞正在和他通話,不一會,士兵把聽筒遞過來。
李白白接過:“喂?”
“李白白,我這快結束了,在新城區,你帶他過來。”
電話背景音聽著很嘈雜,李白白答應一聲,那邊就掛了電話。
士兵接過聽筒放回去,李白白一臉糾結:“他在哪兒來著,總不能讓我在新城區兜一圈吧。”
士兵給李白白寫了地址,李白白把條兒揣兜裡,一起走出去的時候隨口問道:“對了,你們怎麼不給小孩吃飯?”
士兵腳步一停,略為難地解釋:“蔣隊早上走的其實專門留了他吃的東西,中午我熱好給送過去的時候,沒留意讓它給吃了。”蹲在一旁的黑背吐著舌頭喘氣,一臉事不關己。
李白白:“……”
士兵道:“然後我讓廚房做了份我們平時吃的,但是他不吃,好像是怕得很。”
李白白躬身把蔣承澤抱起來:“得,咱們趕快去找你爸然後帶你去吃飯,走了,今天謝謝了。”
士兵幫他開啟鐵門:“應該的。”
李白白走到自己的車旁,開啟車門把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