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豔秋點點頭,“小心些。”
“我就不去了。”士元尊坐在船舷上,深沉地垂下眼皮,道。
“音兄可以帶著六珍一起去,我在船上守著豔秋和斷兄吧。”士元尊又追加了一句。
音九悔看了一眼他家八貝,見八貝興致勃勃地想要上崖,同意了士元尊的安排,“好!六珍,跟音叔叔走吧。”
“我不去!”六珍抱著雙手,冷酷地擺下巴的動作和士元尊如出一轍。
“我也不去,我照顧阿爹。”五祿對那些也沒興趣。他現在一日裡有大半天都陪在斷雋身邊,父子倆雖然不怎麼說話,可五祿會幫著斷雋端茶倒水,有時候也會學著焦然的樣子給斷雋捏捏手和腿,十足的孝子模樣。
其他阿爹帶了幾個孩子上崖看熱鬧去了。
士元尊帶著六珍在船頭,父子倆正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鬥起在船尾,仍舊在釣魚。這成了他這段日子裡打發日子的消遣。
莊豔秋自己看了一會兒的閒書,去了斷雋的房間,見五祿正賣力地端著一盆水,左搖右晃地走到斷雋的身邊,打算給斷雋擦洗身體。
那個小小的娃兒擰著眉頭用力地絞著沾了水的布巾,然後爬到斷雋的床上,跪在他身邊,把布巾蓋在斷雋的臉上,兩隻小手一起上下推動著,給他阿爹擦臉。
“抱歉……阿爹不能帶你玩。”斷雋半閉著眼睛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我不喜歡玩。”五祿同樣乾巴巴的回了一句,“等阿爹好了,教我劍法吧。我喜歡那個!”
“嗯!”斷雋的語氣中有了淡淡的笑意,“阿爹會好的。好了就教你練劍。”
“阿爹……你不騙人。”五祿停下了小手,認真地看著斷雋道,“我想你好好的……和其他叔叔一樣。就算不能教我劍法也沒關係。”
“阿爹從不騙人。一定會好的!”斷雋聽出這孩子更擔心自己的身體,心中一股熱流湧出,直接衝上了他的鼻子,讓他差點控制不住發澀的眼睛。
五祿’嗯‘了一聲後,默默地把斷雋的袖子捲起來,重新絞了布巾給斷雋擦洗乾癟的雙臂。
莊豔秋見那孩子有些費力地爬上爬下,走了進去,把五祿給抱了起來,“爹爹來吧,爹爹給阿爹煮了粥放在外面,五祿去看看涼一些了沒有。”
五祿答應了一聲後,飛快地跑開了。
莊豔秋手裡拿著布巾低頭衝著斷雋笑了笑,“把衣服解了吧,這樣擦洗的乾淨些。”
斷雋略有些不好意思,卻沒有不同意。
莊豔秋自然地去解他的腰帶,把斷雋的外衣、中衣、裡衣全都解開,看到他那乾枯瘦弱的身體,他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疼嗎?”手指頭輕輕地碰觸了一下那些細碎的傷口,他問。
斷雋搖搖頭。身上的經絡是一下子斷的,當時很疼,後來就沒知覺了,自然也不知道疼了。
“我待會兒給你抹些藥油。”莊豔秋的眼睛看到旁邊櫃子上放著的藥膏藥油,道。
斷雋‘嗯’了一聲,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莊豔秋給他從脖子仔細地擦洗到腹間,一連擦了三遍。上半身擦完之後,他的手自然地伸向褲子。
斷雋眯著的眼睛一下睜開了,驚愕地看向莊豔秋。
“怎麼?”莊豔秋覺得他的表情很好笑,好像並不是第一次見。
“你還記得那一次嗎?我幫你解毒那一次……我提起你的腿時你也是這種表情。”莊豔秋抿嘴笑道。
斷雋自然記得,他當時可被莊豔秋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剛才也是。
“前輩為我做了那麼多,這些事還避諱我嗎?”莊豔秋說著幽幽嘆了口氣。
斷雋連忙急了,“沒、不、不是的……”
“那不就行了。”莊豔秋自然而然的解開了斷雋的褲帶。
“豔秋!”焦然頂著七寶興沖沖地從外面跑進來,一眼看到這一幕,連忙轉過頭去,順便把扭著脖子看不停的七寶給矇住了眼睛。
“豔秋你在做什麼?”焦然結結巴巴地問道。
“給前輩擦洗身體啊。”莊豔秋奇怪地回了一句,“你轉過身去做什麼?”
“哦!”焦然這才意識到是自己亂想了,把臉又轉了回來。順手把七寶給放在地上,“去,把糖人給五祿哥哥送去。”
就見七寶的手上舉著兩隻和他差不多大的糖人,其中一個被他吃了一半,另外一個還完好無損,是個瀟灑的劍修御劍飛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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