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掉落在地,夢猙和他的猙獸已然痛快離去。
莊豔秋在快要撞到地面前,穩住身形,輕飄飄地單腳落地,站在了地面。他抬頭看了一眼還懸浮在半空的獨山步,無聲地嘆了口氣,裹著芭蕉葉往屋裡走,隨口說了一句:“進來聊吧!”
獨山步第一反應不是下來和莊豔秋聊天,等著聽他怎麼和自己解釋。他的第一反應是:為什麼老子不想走?
明明這也算是撞上了一件醜事。更有可能借著這件事他可以和莊豔秋從此劃清界限。
是的,劃清界限!
獨山步之所以隔了半個多月才來找莊豔秋,是因為當時聽了莊豔秋的‘大名’。
莊豔秋的名諱太出名了。獨山步甚至收藏了以其為原型創作的幾本畫本,十分喜愛,有時候晚上還會拿出來觀摩觀摩,學一些裡頭的姿勢什麼的。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一夜獵豔,竟然招惹上了這樣一個‘人物’。他們‘僵仙’一族也是‘太陰八大家族’之一,他又是下一任的繼任者,只等著老爹這一回出關,就會把位置傳給他的,在那樣一個位置上,一言一行都被關注,他可不想自己和莊豔秋的事今後也變成畫本。他不怕老爹,就是生來怕麻煩。
毫無意外,莊豔秋就是一個很大很糟的‘麻煩’。
只是,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一出山谷,便忍不住想起莊豔秋身上自帶的那陣香,越想那氣味越是真實,就彷彿縈繞在他身邊一樣。於是,等他再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到了這‘染秋院’外。
那陣香氣馬上就讓他忘記‘麻煩’一事。他感覺到一股從識海深處、元神內部滲透而出的悸動,那讓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沒到一息間,他就生出了最原始的谷欠望。
他向來不會辜負的就是自身的谷欠。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玩一晚,那又有何妨。
誰知道,莊豔秋竟然會給他帶來這麼大一個驚喜。太大太大了——他到現在腦子都還有點遲鈍。本來他以為是自己玩了莊豔秋這麼個大美人,現在他怎麼有種自己被人玩了的錯覺?
獨山步最終還是走進了莊豔秋的屋子。他進去時屋子裡頭的氣味全部都是莊豔秋身上清爽的味道,剛剛那個野性十足的男人留下的氣味已經全都不見了。
這讓獨山步稍微感覺好受一些。
莊豔秋佈置了茶桌,對著獨山步做了個‘請’的姿勢,“喝杯茶吧!”
獨山步內心糾結不已,他下來是想質問莊豔秋的,可見到莊豔秋這般落落大方,根本沒把剛才發生的當回事兒,甚至沒有絲毫的歉疚,他的質問怎麼也問不出口。
他看得出來莊豔秋根本不在乎被他看到剛剛的事。人家不在乎自己問了又有什麼意思?難道他會在乎?
獨山步馬上在心裡對自己搖搖頭。他這麼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風姿綽約的男兒,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殘花敗柳吃醋?
他在乎個什麼勁兒?他也一點也不在乎。
為了表示自己不在乎,他坐了下來,這個時候臉上已經恢復成了正常顏色,周身的氣也都收斂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晚來我這兒?”莊豔秋不想向獨山步解釋自己的事情。就當做和平常一樣什麼也沒發生,大家正經地喝茶聊天。
獨山步抓了抓鬢角,“我不是說了有空來看你嗎?你都忘了?”
莊豔秋淺笑一下,“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名諱後就不願意來了。”
是不是以為我不願意來,就馬上勾上了另外的男人?獨山步在心裡問了一句。
“怎麼會……”獨山步假笑兩聲,“我與你交往跟你的名聲有什麼關係?”
莊豔秋會心地垂下眼睫毛。他也不去想這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反正都和他沒多大關係。只是他很快想到自己的‘二財’顏色變濃了,好不容易這人上門來送‘營養劑’,他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你來是想和我睡覺嗎?”莊豔秋直白地問道。
獨山步再度假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任憑他腦子轉得飛快也無法及時回應莊豔秋的這句話。
莊豔秋微微傾身上前,明亮清透的眼睛直勾勾盯住獨山步,“我等了你好多天……”
獨山步眼睛往下看著他那張標緻的容顏。也許是剛剛的紅暈還沒褪下,讓他看起來比之前兩次有了些許的不同,有點兒妖氣,又有點兒純淨,清清透透裡是正面撲來的魅惑,獨山步再度聞到了那深入腦髓的誘人香氣。
好想、好想……想要他!
莊豔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