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屏風後面轉過來一個面白唇紫的年輕人來,那人看著他的眼神是晶亮晶亮的,有點兒懾人。
莊豔秋攏了攏眉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輕人,“小兄弟,這裡是哪裡?” 他看得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年紀不大,應該連百歲都不到的樣子,自然而然叫人家‘小兄弟’。
焦然的眉頭躍動片刻,捂嘴笑道,“莊兄,我是焦然,這裡是段佑,斷雋斷兄的別院,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聽到斷雋的大名,莊豔秋的腦子裡很快想起了和斷雋的那檔子事兒,他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肚子,五祿那孩子應該催發了吧?
焦然清楚地看到莊豔秋的動作,不著痕跡的笑了一下,他果然沒判斷錯,這人對自己身懷‘肉胎’一事很明白。
“焦兄弟,斷前輩在哪裡?” 莊豔秋好聲好氣的問。
“他在外面,我幫你叫他。” 說完,焦然放聲高叫,“斷兄!莊兄醒過來了,你快進來看看他。”
斷雋手上端著碗熱騰騰還在冒煙的藥走了進來,轉過屏風時,特意與焦然交換了一個眼神,焦然往藥碗裡丟了一顆小小的丹藥。
斷雋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讓他知道自己喝的是安胎藥嗎?” 焦然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與斷雋交流,“他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身懷有孕的,你最好先別揭穿他,否則他要是帶著孩子跑了,你上哪兒找人去?”
斷雋雖然不相信莊豔秋能逃得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不過焦然說的話也挺有道理,莊豔秋不想讓人知道他有了孩子,為今之計,只好暫時順著他一點,看看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再隨機應變吧。
斷雋把湯藥端到莊豔秋的床邊,遞給了莊豔秋,“喝藥,”
莊豔秋再度蹙眉,稍稍避了避那藥的味道,“我沒病不用喝藥。”
“喝!”斷雋不容他拒絕,把藥碗再往前送了送。
“莊兄,這是補藥,補腎滋陰的,” 焦然笑呵呵地說了一聲。
莊豔秋這才把藥碗接過去,在斷雋和焦然兩雙眼睛的牢牢凝視下,捏著鼻子把湯藥一口氣灌了下去。
還別說,這藥一喝下去,他感覺身上暖暖的,尤其是腰腹部,很快就暖和起來,之前酸澀的腰肢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
“你……想吃什麼?”斷雋彆扭的問道。
莊豔秋吃了一驚,前輩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難道是感念自己救了他?莊豔秋有點兒心虛,他並不是真的那麼無私想救人啊,最主要的他還是為了自己的孩兒呢。“不,不用麻煩前輩,我可以吃辟穀丹的。”
辟穀丹沒什麼營養,不過倒是可以滿足口腹之慾,尤其是在肚子裡的胎兒們鬧著肚子餓的時候,可以哄哄他們。
“辟穀丹不能多吃,” 焦然冷不丁在後頭插了句嘴。
斷雋敏銳地回頭看向他,兩人又開始在那裡‘傳音入密’。
“辟穀丹中有一位‘石花草’,性寒涼,吃多了對胎兒不好,恐滑胎啊。”
“我不會讓他吃辟穀丹的。”
“吃‘灑金小銀魚’燉的湯可好?”斷雋格外認真地問莊豔秋。
莊豔秋本能的想搖頭,結果肚皮裡一陣咕嚕嚕響聲,看樣子那什麼魚湯引起了胎兒們的注意,小爹爹儘管再不願意麻煩別人,事關自己的孩兒,他還是妥協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斷雋笑了。
莊豔秋被他的笑嚇的頭皮發麻。
焦然也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剛剛沒有眼花?那抹笑是從斷雋臉上綻放開來的?
真是比見了鬼還要驚悚啊!
斷雋笑了之後,自己也挺意外的,自然,這個笑最後以更加驚悚的樣子僵硬的結束,他伸手想摸一摸莊豔秋那‘咕嚕嚕’作響的肚子,手伸出去後不自然的轉了個彎,最後落在了莊豔秋的頭上,輕輕的碰了碰他的頭髮。
斷雋腳下帶著一股子清新得意的涼風,出了門後,他開始盤算去哪裡去弄‘灑金小銀魚’。
焦然跟在他身後走出來,看到好友若有所思的樣子,再次羨慕加嫉妒,“你最好剋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他剛剛被你嚇到了。”
斷雋整理了一下神色,“嗯”了一聲。
“可別讓他發現你想摸他肚子啊。” 焦然又一次的提醒。
斷雋回頭瞥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上心?”
蕭然神色微窒,“還不是看在你是我好友的份上,要是別人我才不會多管閒事呢。”
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