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世子,讓他處理此事。”
上官墨詢看了她一眼。
“讓他做點事,省得他一天到晚陰陽怪氣。”宋箬溪笑道。
“你不怕他讓那姑娘住到這一層來?”
“我不會同意的。”宋箬溪笑道。
上官墨詢不幸言中,庹焰果然要讓那位習姑娘搬上來。
“她要過了病氣給本郡主,讓本郡主生了病,你擔待的起嗎?”宋箬溪沉聲問道。
庹焰臉黑了,他擔待不起。
宋箬溪勾唇冷笑,道:“來人,用小船把她們主僕送上岸去,讓她們趕緊找大夫看病。”
這話一傳下去,那位習姑娘的病就變成暈船了。
果然有貓膩。
“上官少爺,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把她們給宰了?”蠶娘目露兇光,冷冷地問道。
“你覺得怎麼做好?”上官墨詢問宋箬溪的意見。
宋箬溪嘆了口氣,道:“人命關天,萬一殺錯人了……”
“為免誤殺,還是等她們動手時再殺她們為好。”上官墨詢也不想草菅人命,重新佈置了一番,黃昏時,命船家將船停靠在懸崖邊,這樣的話,就算那些人有辦法將宋箬溪從船上帶走,也上不了岸。
用過晚飯後,宋箬溪在左側第二間房內沐浴更衣,等到戌時,滅了燈火,再悄聲進入左側第三間房,香朵和薄荷守在她身邊,子時四守在門口,蠶娘帶著香繡和青荷留在左側第二間房,上官墨詢帶著兩個隨從坐在內室,嚴陣以待,靜候賊人。
已過了子時,除了船頭懸掛的燈,艙房內都無亮光,船上人似乎都已入睡,可就在這時,下起了雨,雨點敲打在船上,越來越急,越來越響,這時若有夜行人走動,不但無法聽到來人的腳步聲,甚至連衣袂帶風的聲都聽不到,偷雨不偷雪,雨夜正是夜行人出沒的好時機。
上官墨詢握緊了手中的軟劍,閉上了雙眼,靜心聽著外面的雨聲。
“叮噹”示警用的鈴鐺聲,從艙房中傳來。
甲板上也傳來兵刃交接的聲音!
“你們去外面。”話音未落,上官墨詢已衝向了通道。
子時四人已與從後艙房大洞中竄出來的人交上了手。艙房內無有聲響,顯然那些人並不知道宋箬溪身處那間房內。
通道狹窄,光線昏暗,一堆人扭打在一起,施展不開,上官墨詢提著軟劍,站在一旁觀戰,並沒有加入打鬥。
那兩個隨從迅速來到船頭的甲板上,風雨中,留在甲板上的人在與八個黑衣人對打,在他們旁邊,一小隊巡邏護衛倒在血泊裡,已無有聲息。
兵刃的撞擊聲,將其他侍衛也驚動了,紛紛湧上甲板。黑衣人見事情已敗露,抽身想逃,卻被護衛們封住退路,就連跳水也不行。
上官墨詢所帶的人和子時四人一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需要上官墨詢出手,那些黑衣人和艙房內的人就全軍覆沒,甲板上有雨水的沖洗,鮮血流向了大渡河,船艙裡瀰漫著重重的血腥味。
“郡主,你可安好?”上官墨詢站在通道中,沉聲問道。
“我沒事。”宋箬溪在房內應道。
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共有十九人,這裡面並不包括那位習姑娘主僕八人,不知道她們是真的只是普通路人,還是有意留著後手。
天明後,宋箬溪從房間裡出來,艙房隔板已補好,通道里也沒有了血腥味,屍體也拖走了,若不是木門上還殘留著刀痕,昨夜那場廝殺就象沒有發生過一樣。
“雒淇公子盼了這麼久,總算把賊人給盼來了。”庹焰語帶嘲諷地道。
上官墨詢靠在欄杆邊,手裡端著個白釉紅蓮茶杯,看著河岸上的景色,優雅地品茗,聽而不聞。
庹焰走到他面前,臉色陰沉地問道:“其餘的人,你打算放任不管,就這麼讓他們留在船上?”
上官墨詢運手如飛,封住了他的啞穴,邊轉身離去,邊道:“你很吵。”
庹焰怒目而視,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船在申時末停靠在了曲沃的碼頭上,曲沃縣的縣令親到碼頭迎接,熱情洋溢地給諸人行禮請安。
宋箬溪的馬車還沒從船上拖下來,只能先乘坐縣令的馬車進城。上官墨詢等人則和縣令一起騎馬。
那位習姑娘帶著她的人僱了一頂小轎,揚長而去,沒有與宋箬溪等人打照面,也沒言謝。
宋箬溪有些慶幸沒有聽蠶孃的話,先下手為強,要不然誤殺八條人命,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