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向場內掃了一眼,淡淡地道:“佟妃,此事就由你與貞嬪共同去查吧,以三日為限,三日後若仍是這個結果,”順治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貞嬪,你便轉告你的家人,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佟妃對於順治的任命只是抬了抬眼簾,便在原地應聲稱是,宛如聽著順治的話臉色也不似剛才一般自然,謝恩後站起身,福了一福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得先行告退了。” 順治微一點頭,宛如招呼烏雲珠的貼身宮女道:“蕊初。跟我回承乾宮,將承乾宮所有的奴才都召回來!” 這邊佟妃聽宛如這麼說。悠悠地道:“臨湘,咱們也跟著去吧。” 那邊佟妃與貞嬪相繼退下,太后心煩地擺了擺手道:“大家夥兒也都先回去吧。” 順治也不理眾宮妃。轉身朝著薩滿法師道:“那件物什,究竟要掛在何處?” 法師微一低頭道:“龍氣最盛之處。莫過於皇上地寢殿。” “乾清宮?” 法師點頭稱是。太后憂道:“不知這東西會不會對皇上有妨?” 法師道:“此物對皇上無妨,不過,卻對太后有妨。” 順治急道:“這又是何道理?” “皇上,太后與皇后娘娘同為大清國母。這折頸之鳳針對的,除了皇后娘娘。也只有太后了。” 順治一聽臉色大變道:“怎會如此?皇額孃的身子可有不適之處?” 太后微微錯愕了一下,跟著極其欣慰地道:“哀家沒事,皇上放心。” 順治皺著眉道:“不妥,皇額娘還是先回慈寧宮去,這些天都不要過來了。” 太后剛想說話,法師欠著身子道:“理應如此。” 順治隨即吩咐道:“常喜,將那個物什掛到乾清宮去,其他人先各回各宮,這此事完結之前,不得出宮一步!” 眾宮妃聽命相繼告退,最後只剩下太后、洛顏、靜妃與淑惠妃,剛剛那麼多人,沒看添彩要,現在眾人退下,我才看見榮貴地雙眼早已哭成了一雙核桃,再加上一夜未眠,更顯得楚楚可憐,我朝她笑了笑,榮貴再不管太后和順治在側,跑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開始還哭得嗚嗚咽咽,到後來乾脆放聲大哭,見她哭得傷心樣子,我也不禁紅了眼眶,靜妃上前將她拉開,皺著眉頭道:“別再哭了,你一哭,她也該哭了。” 太后也微紅著雙眼道:“是啊,貴兒,你也先回去罷。” 我輕聲道:“放心,姐姐沒事,你先回去,姐姐讓襲人多做些金絲糕給你,好不好?” 榮貴抽抽答答地搖著頭,順治長嘆道:“你先回去,你在這裡,惠兒更難過。 聽得此言,榮貴的頭垂得更低,她萬分不捨地拉著我道:“姐姐,貴兒會一直為姐姐頌經祈福的。” 順治又道:“靜妃,你也送皇額娘回去罷。” 靜妃聞言與順治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我,無奈地勾了勾嘴角輕笑一聲道:“姑姑,咱們也回去吧。” 太后點了點頭,又看著我輕嘆一聲,這才起身,與靜妃一同走了,洛顏湊上前來沉聲道:“皇嫂,你放心,洛顏一定會查出幕後真兇是誰,我這就去承乾宮。” 說著,也不跟順治打招呼,風風火火的便走了,這時角落裡一個陰森地聲音響起:“皇上。” 我嚇了一跳,原來是那個薩滿法師,他竟然還沒走,他說道:“請皇上與娘娘移駕乾清宮,本巫要準備做第一場法事了。” 順治輕嘆一聲,也不多言,抱著我上了御輦,回到乾清宮,此時那副讓人看了渾身不舒服地“鳳凰折頸”已被掛在寢殿正中,繡品前得案俱已備好,順治將我放至床上,便坐到床邊,那法師道:“還請皇上在殿外等候。” 順治冷著一張臉道:“法師儘管施法,只當聯不存在就行了。” 法師見順治說得堅定,也不勉強,吩咐宮人點燃檀香,此香不似一般上供檀香,俱成粉末狀,剛一點燃,便燻了一屋子的煙,我被嗆得咳了兩敗俱咳了兩聲,順治連忙揮手驅散煙霧,法師又道:“皇上若有不適,請先出去罷。” 順治搖搖頭,“法師請繼續。” 薩滿法師腰間的銅鈴聲再度響起,屋內的煙霧也越來越大,到最後,我幾乎看不到順治地面容,只能緊緊的依偎著他,感受著他地存在。 那法師也不知用了什麼招術,原本只有他一人在那裡低唱著不知是什麼咒語,到後來,聲音竟越來越大,好像有十幾人一同吟唱咒語一秀,震得我耳膜生疼,難道他指的“折磨”就是這個嗎?真夠折磨人的了,我正在不耐之際,忽覺腳底一麻,接著,那種麻痺的感覺從腳底一路向上漫延,迅速攻佔我整個身軀,胸口處那種雷擊之感再度出現,隱約覺得與先前的症狀不同,但又說不出究竟有哪裡不一樣,我難受至極地大叫一聲,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蜷在一起,一個有力的臂膀將我抱住,順治略帶驚慌的聲音傳來:“快!快燒了它!” 那法師置若罔聞地繼續念著他的咒語,我只有呼喊出聲才能稍解胸口的沉痛,我的身子不斷翻滾,卻掙不開那一雙牢牢圈住的我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