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她,我要是不帶她來,她就不會死,是我” “不是你。是我,”順治一把抱住我。“是我下令殺了他們,不是你。” “是你?”我精神極度恍惚,突然掙開他,坐起身來,“我要去看她。” “惠。”他一把摟住我,“他們已經入土了。” “那就把他們挖出來。”我極度認真地道:“我想再見見他們。” 順治顫著身子抱住我,“好,我帶你去見她。” 他終究是沒讓我再見他們,只是讓我遠遠的望了一眼,他們緊緊相擁,沒人能將他們分開。 將他們抬到火場,熊熊烈火之下,他們一家三口終於再也不分彼此,掃出他們地骨灰,卻不見那塊玉牌,我跑到灰燼中細細尋找,順治眯起眼睛望向火場的負責太監,那太監嚇得雙腿發顫,哆嗦著從懷中掏出玉牌,我上前拿過細細擦試,順治望著那太監怒道:“處死!” 太監嚇得屁滾尿流,我抬眼望向順治,“他只是一時貪心罷了,何以至死?”我緩緩的撫摸著那塊玉牌,“他死了,在你心中不過是死了個太監,可在別人心中,失去的或許就是一個親人,一個姐妹”我的眼淚緩緩流下,也不知到底是在說誰。 “我想出宮。” 順治臉色一變,“我陪你去。” 我沒有拒絕,就算拒絕,也沒用。 在小林子的指引下,我來到了那座新買的宅院,大門已重新漆過,裡邊也收拾停當,叫小林子遣散了眾人,我將方凌和湘雲地骨灰供至案前,規規矩矩的跪下磕了三個頭,接著我抱起骨灰,叫小林子點燃宅院,火光直衝雲宵,我將骨灰撒入火中,看他們隨風而逝,湘雲,這是你的新家,喜歡麼? 至此,我身邊的四個貼身宮女,再無一人留在我的身邊。 難道這些,便是那道士說的“償還”麼?讓我失去所有的人,讓我慢慢枯萎至死。 “烏雲珠” 順治嘆了一聲,“她已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子還極虛。” “有人那樣對你,此生你該滿足了。” 順治看著我,久久不語,回到宮中,我才發現原來我竟已昏迷了十日,現在已是五月中旬,坐在鏡中,看著鏡中蒼白的面孔,腦中閃過一個個片斷,三年了,不長也不短地時間,我依然坐在這裡,可心境已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將手撫上小腹,我的眼淚又流出來,直到現在,我才能為那個無緣的孩子痛快的哭一場,他的離去我雖心痛,但我不怨任何人,這是天意。人,真的是不能勝天的。孩子沒了,我與他之間最後一點聯絡也沒了吧,這份債,還得真是徹底。 整整一月,我將自己困在坤寧宮不見任何人,順治、太后、洛顏、榮貴整個坤寧宮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機,直到有一天,順治破門而入。將我拖出寢宮,我癱在地上,被太陽刺得睜不開眼,順治搖著我地肩膀吼著:“你看看你的樣子!一個宮女就那麼重要嗎?一個孩子就那麼重要嗎?” 順治突然站起,頭也不回的離開坤寧宮,再回來時,手上抱著一個嬰孩,他將孩子放入我的懷中,看著眼前粉嫩的小孩,我終於回過神來,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一抹笑容。如果我的孩子還在,說不定,也是這般可愛。我伸出手,逗弄著他地小下巴,孩子用他黑亮的眼睛看著我。咯咯地笑著,我也跟著輕笑。 順治朝著常喜道:“上諭,四阿哥過繼至皇后膝下,以後由皇后撫養,封榮親王。” 常喜顯然被這道上諭嚇壞了。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居然封至親王,我茫然的抬起頭。順治蹲下身子,心疼的道:“惠兒,你快些活過來。”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將他遞還至順治手中,轉身走進寢宮。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經死了。 我的消沉讓順治更加堅持,那道上諭轟轟烈烈的發了下去,整個宮中為之啐然,烏雲珠被順治下令禁足,不得出承乾宮一步,三日後,佟妃領關玄燁前來,見到我,不由分說的跪至地上,我沒有看她,眼睛直盯著玄燁,玄燁看著我,小臉上滿是深沉,佟妃緊了緊握住玄燁的手,開口道:“臣妾知道娘娘素來喜歡玄燁,如果娘娘將四阿哥送回去,玄燁從此便是您的兒子。” 我大覺訝異的看向佟妃,玄燁一臉的驚容,“額娘!” 佟妃滿面從容,可嘴角卻在微微發顫,“娘娘一定明白臣妾為何如此,如果娘娘答應,臣妾自此閉門不出,再不理宮中事非,只求娘娘給玄燁一個與人較量的機會。” 四阿哥的生母是皇貴妃,養母是皇后,就算以後我再有孩子,四阿哥的身份也是不容忽視的,相較之下,玄燁便顯得勢單力薄,所以佟妃,才做了這個孤注一擲的決定吧。 玄燁緊了緊小拳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