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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聽到此話,那老人惱怒起來,手中的柺杖猛力一甩,地面騰起粉塵,籠罩住他整個身形,同樣也把他們攔截在外。
&esp;&esp;無數支利箭從四面八方射來,速度之快,如流星帶雨般降在他們身上。
&esp;&esp;眾人抽出手中的長劍,鏗鏗鏘鏘,兵刃之聲接連不斷。
&esp;&esp;段辰站在凌祈安身後,聽到那老人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esp;&esp;“你們趕緊走吧,這裡的箭,在你們葬身於此前是不會停的。”
&esp;&esp;過了一會,那箭還是如剛開始一般,沒有絲毫的停歇和減少。眾人不停揮動著劍戟,一刻也不敢鬆懈,手臂開始痠痛,漸漸感到體力有些不支。
&esp;&esp;見眾人團團圍成一圈,凌景逸向前了幾步,眉頭緊皺,一面揮劍,一面大聲朝那老人的方向道:
&esp;&esp;“中洲表面一副太平天下的日子,底下早已紛爭四起,古離皇室內鬥不斷,世家大族爭搶不息。”
&esp;&esp;“寒冰深厚,碎紋裡裂,終有一日所有人都要掉入那冬湖裡去。”
&esp;&esp;凌景逸撥出一口氣,接著道:“百姓生活早已是水深火熱,若是再如從前那般征伐戰亂,饑荒、瘟疫源源不斷,到時候會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又有多少人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
&esp;&esp;大段話說完,老人那一頭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厲箭漫天落下,沒有任何止滯的跡象,樂依低身對凌景逸道:“公子,大家怕是要撐不出了。”
&esp;&esp;凌景逸凝視著老人的方向,突然低聲道:“金家主。”
&esp;&esp;眾人斂聲屏氣,半響後,那騰起的粉塵,漸漸散去,老人拄著拐站在最中央,他抬起頭來,看向凌景逸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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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密林越往深處走,草木開始稀疏起來,野蠻雜亂生長的野草逐漸低平。
&esp;&esp;一雙雙黑靴踩過坑窪不平的泥巴地,飛濺在衣角的泥點,猶如攤開在漫天黑夜中的繁星,搖曳著襲來。
&esp;&esp;只過了一會,視線盡頭出現一條石子漫的小路,歪歪扭扭地曲折通向白光盡頭。
&esp;&esp;段辰跟在人群的後面,凌景逸和金家家主走在最前。
&esp;&esp;看著那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老人,身體略微傾斜,右腿似乎使不上力氣,整個重心都放在左腿上。手中的木杖一下一下打在地上,啪嗒啪嗒立時出現了排排的小圓坑。
&esp;&esp;忽得,段辰想到曾流傳於民間的金家家主事蹟,金重淵,金家第十代家主,十六洲時帶領南聖金家與古離於在戰場上,殺伐降敵。
&esp;&esp;一統中洲後,金家從居於南聖國,一越成為整個中洲最尊貴的世家大族。
&esp;&esp;一箭取萬人之首領,一刀斬馬上之勇將。
&esp;&esp;段辰不敢相信英名揚於四海的金家家主,會是眼前這個蹣跚著腳步的老人。
&esp;&esp;金家權勢滔天,天下名醫盡數可招,他瘸拐的右腿似乎是久病未愈,落下的隱疾,想來是受了極重的傷。
&esp;&esp;眼前之人與傳聞中人搖搖晃晃地重疊在一起,段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震顫,隨後又化做一灘空落糊在那裡。
&esp;&esp;“這居然是金家家主。”凌祈安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段辰旁邊,他一隻手握著長劍,另一隻手在把玩,從擦身而過的草叢中,摘取的新葉。
&esp;&esp;“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凌祈安發出與段辰心中同樣的感嘆。
&esp;&esp;路的另一頭,段辰眼前白光閃過,等再次適應之後,一座帶著木柵欄的精緻小院落入眼簾,犬吠聲正時響起。
&esp;&esp;一隻全身土黃的小狗,吐著舌頭,旋搖尾巴在柵欄裡團團直轉,在門開啟的瞬間,從那縫隙中硬是擠到了金家主身前,圍著他活蹦亂跳。
&esp;&esp;他們一行人坐在院子中的一張小方桌上,顯得有些擁擠侷促,段辰瞅著金重淵在大水缸中舀了勺水,嘩啦嘩啦地倒在鐵皮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