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留在了家中。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另外一個長髮少年也沒有離開。
“……空?”綱吉疑惑地開口。
澤田空盤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回頭。
綱吉遲疑道:“你……不去學校嗎?”他早就發覺,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很喜歡上學,哪怕是經常被風紀委員們追逐著。
澤田空淡淡道:“今天不去了。”
“哦。”綱吉應了一聲。
他偷偷朝長髮少年看去,只見他抿著嘴,眼底暗沉。
“你……不高興?”綱吉不由得開口,他不想看到對方這個陰鬱的模樣,“要不然你去學校吧……”
“你昨天夢到了什麼?”澤田空並沒有回應綱吉方才的話語,反而開口問綱吉昨晚的夢境。
綱吉面色一變,臉再次開始綠了。雖然只是夢境,可是如今一想起來,那死去之人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澤田空隨手把一袋抽紙扔給綱吉:“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事啊。”
綱吉手忙腳亂地接住紙巾,乾笑:“嗯啊……”
“那麼,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澤田空靠著沙發,淡淡道。
“你、你怎麼知道?”綱吉愕然。
澤田空冷哼一聲:“你以為里包恩為什麼會同意你請假?不過是想借我的口告訴你一些事情而已。你要問什麼,骸的能力,還是其他?一起問吧。”
綱吉抓緊了手中的抽紙:“……不,不是這個……”他看著眼前的長髮少年,對方本應該與自己一樣的眼眸裡總是閃過著複雜和沉鬱。
另一個自己很出色,這是澤田綱吉羨慕並且敬佩的。可是如果要遭遇如澤田空那般的苦難才能成為這樣出色的人,綱吉是不願的。他喜歡他的媽媽,他的家,還有那些朋友,無論是獄寺、山本他們,還是毫無戰鬥力的小春,甚至是同伴的普通同學們。在綱吉心目中,家人、朋友這些詞是神聖的,也是必須要用全力去保護的,他無法想象背叛的滋味,更無法接受失去親人同伴的痛苦。而空所遭遇的,絕不僅僅只是他所看到的那些。
“……為什麼……”綱吉看著對方,根據記憶,他相信澤田空絕沒有挑起背叛的意思,而巴利安叛亂的源頭則是彭格列想要將澤田空送到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室,成為實驗體,可是,“為什麼彭格列會想要把你送到艾斯托拉涅歐家族?”
——明明,你那時候那麼小,明明,你什麼都沒有做。
“為什麼?”澤田空重複了一遍,“……我也很想知道啊……”他冷哼一聲:“不過說起來大概也只是爭權奪利的事情而已。對付不了有彭格列九代保護的澤田鏡月和有門外顧問保護的澤田莉莉絲,只有從我這裡下手了。”
“爭權奪利……?”還有,澤田鏡月和澤田莉莉絲是怎麼回事啊?
——等等!好像……澤田鏡月是空的姐姐,澤田莉莉絲是空的妹妹……?可是鏡月倒還好,媽媽會取莉莉絲這種不靠譜的名字嗎?
綱吉額頭直冒黑線。
“當然,不然你以為黑手黨是什麼?”澤田空面露嘲諷,“彭格列……早就已經墮落了。私底下把家族成員當做實驗體什麼的……只怕以後黑手黨老大的位置不保了。”
綱吉怔了怔。他是懼怕黑手黨的,這是由於普通人對這類人的恐懼,但是這種懼怕並沒有事實根據,因此也顯得有些飄渺。可是經過那些噩夢,看到澤田空在這裡,他對於黑手黨的世界,開始有了真正的瞭解——那確確實實,是個可怕的世界。
“原來如此,你是夢到了我被送到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事情,後面的我們逃出去事情你也看到了?”澤田空打斷了綱吉的神遊。
綱吉臉色一變。
“……果然。”澤田空注意到綱吉的面色,“對於一直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你而言,那些畫面確實很難接受。我在巴利安也是緩和了一段日子才真正接受那個世界的。看起來今天我是要開導你了……嘖,這種事情我也不熟。”
“……不……”綱吉定定地看著另一個自己,“我只是……我……看到了空你在實驗室的情況……”
澤田空蹙著眉頭抿了抿嘴。雖然知道可能自己狼狽的模樣會被看到,可是這樣被人說出來還是讓他有點鬱悶,不過好歹他也不是那種會隨便遷怒人的人,畢竟綱吉的遭遇他也看到了——只是,越看越讓他難受。
“……那些孩子逃出來後毀了實驗室……那為什麼空你……會那麼……平靜?”綱吉終於找到一個詞語來形容當時的澤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