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出來時,就連獄警看她可憐,開著車送她回去的。
出了監獄之後衛母一直不死心,還想要找百合談給獄中的獄友們解決工作的問題,百合見都不想見她,衛母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每回就守在衛瑞身邊等百合回來,這一招守株待兔十分有用,百合不想見衛母,但總要見見衛瑞,每天總會關心一下弟弟的情況,衛母才從牢裡出來,她既沒工作,又沒有去處,當初養老院的事兒她都死了心放下,如今只得要替獄友解決工作的問題,自然將百合纏上了。
幾天時間百合就被纏得不厭其煩,尤其是衛母將她的手機號告訴了監牢裡的人,從半年前起,陸陸續續就有人不是給她打電話,就是慕名跑到美容會所要求前來學手藝的,說是老闆娘的母親介紹過來的,這些牢裡出來的女人們除了少部份仍是講理的之外,大多數人身上都有一種彪悍之氣,在牢裡那個挫磨人的地方,維持著文雅壓根兒都活不下去,前來鬧事兒的人在聽說沒有工作給她們之後,頓時感覺上了當,有時還會大吵大鬧,有些保安甚至都制不住她們,百合一發狠有一回打得一個上門賴著不肯走的婦人‘哇哇’直叫之後,又多僱傭了幾個安保,才漸漸的太平了起來。
“為什麼你就不願意給這些苦命的人一些再就業的機會?人家又不是白吃你的白喝你的,那些年輕的姑娘們有手藝有本事,可以自己去外面再找工作,這些都是實誠人,給你幹活兒也不會吃虧,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多幫助一下人家呢?”衛母實在是不瞭解,自己這樣一個樂於助人的人,為什麼生個女兒出來會是這麼的狠辣無情,她在衛瑞房間堵著百合之後,有些失望的衝著百合就問了起來。
“我開店是賺錢的,不是做慈善的,你介紹來的人什麼德性我心中清楚。”其中有一兩個品行好的,百合留下來做了灑掃的清潔工,但工資肯定不可能像當初衛母跟人吹牛說的那樣高,所以這幾個老實人都覺得有些失望,另謀高就去了,但她們卻沒想過自己有了案底,能找的工作有限,因此最後走了又要求回來。
可是工作崗位又不是時時會等著她們,因此工作沒了,這些人難免又找衛母訴苦,矛盾便又來了。
百合覺得衛母最煩人的一點就是她永遠只會堅持她自己的看法,別人告訴她幾百次的東西她都不會聽,衛母是原主的親生母親,若是自己動手打她,衛百合不一定接受得了,更何況百合也要顧忌一下輿論,因此在收拾衛母之前再煩她也只得忍耐。
這會兒她解釋完,衛母還是沒有聽進去:“她們都不錯。你相處時間久了肯定就知道了,她們家中很多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裡那麼多張嘴等著吃喝,為什麼你就不能做做好事……”
“你能不能有閉嘴的時候?你覺不覺得你很煩人?”衛母沒有脾氣,她就像是一個軟麵糰的人,罵了她她也不會還嘴,只會受傷的盯著你看或是流淚,可擦乾淚了她又繼續唸叨自己的,百合喝斥了她一句,她眼圈有些發紅了。百合伸手替衛瑞理了理頭髮。他睡著了,昏暗的燈光下嘴裡還在唸著:“……東坡肉,好吃……”
與衛母念念叨叨相比,衛瑞這一句夢話倒是讓百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她坐了一會兒。無視一旁還想要再跟她說話的衛母。直接便出了房門,衛母本來還想再跟的,百合加快了腳步。趁她沒進屋門前,‘嘭’的一聲便將房門甩上了。
衛母的事兒不能再拖了,百合第二日出門被衛母再次堵住時,她示意衛母跟著自己一塊兒上了車。
一路上衛母念著獄中那些朋友們生活有多麼不容易,百合充耳不聞,車子到了美容會所,她將衛母往會客室一丟,便找了個保安讓他將衛母盯著。
這個保安年約四十,是百合找的這批人中年紀最大的退伍軍人,脾氣略有些衝動,但人卻並不壞,早年時家裡太窮,退伍之後年紀又大了,耽擱了親事,因此一直單身到如今,百合從這天起每日故意將衛母帶去公司,每回都讓這保安盯著衛母,讓她別亂跑,幾天時間下來,衛母神色就有些不大對勁兒了。
雖說她已經到了四十多快五十歲的年紀,但因為生性天真,再加上年輕時容貌姣好,因此看上去也與四十歲差不多,甚至比這保安還看上去略小一些,她原本就富有同情心,這姓張的保安淒涼的身世引起了衛母的同情,不免有時對他格外照顧,她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開始只是口頭上安慰人家,到了後來甚至看這老張一把年紀還沒個女人照顧,自告奮勇的便要替人洗衣服了。
一個女人替男人洗衣服意味著什麼,別人看來都很清楚,衛母卻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在牢中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