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為人梁晉生派人打聽過,都說她兇猛如虎,王平在生時便畏妻,這更加確定了梁晉生心裡關於王平死於段氏之手的推測,他這話一說出口,幾個杵作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起來,百姓中間也開始有人重新喊了起來,出乎意料之外的。王平的遺孀段氏這會兒卻並不說話,只是冷笑著站在一旁。
梁晉生意圖堅決,幾個杵作被逼之下只得切開王平的屍首,取了他一截骨頭開始蒸煮起來,可是最後的結果王平依舊沒有中毒,杵作傳來回音時,高臺之上的梁晉生臉色慘白得厲害。
“將王平屍首火化,本官是皇上任命前來為王平做主之人,是要替死去不能再說話的他伸張正義……”梁晉生這次的開口再沒有得到人群的贊同,許多人脫了破舊的草繩就朝中間砸了過來。一群衙役擋在憤怒的人群四周,有些恐懼。
這一次段氏早被百合提點過。王平的屍首自然再也找不出什麼證據疑點來,火光熊熊燃起之後,屍油裹著乾柴‘噼裡啪啦’的燒得極旺,正當午時中,王平的屍首就化為了一攤白骨。
那最後一戴骨頭掉落在地上,‘咔嚓’一聲輕響,死寂的人群這才像是醒悟過來一般,惡狠狠的盯著梁晉生看,梁晉生後背的冷汗‘刷’的一下便湧了出來,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時至今日,大人還有什麼好說的?”段氏這會兒臉上帶著冷笑,雙目之中露出幾分兇狠的光彩來:“大人說要負責,如今請問大人,要如何負責?”
梁晉生此時面若死灰,面前憤怒的人群早已經忍耐不住,有人開始推打起衙役來,以往兇猛的衙役這會兒面對發狂的百姓卻沒人敢還手,一群人衝了過來,拼命的撕打著縣衙門的人。
“昏官,滾出縣城,昏官,滾出縣城!”一開始時還是有人在人群中大聲的喊,接二連三的,喊的人便漸漸多了起來,一群衙差被人推打著護送梁晉生想要離開,百合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切,才越過人群,朝人群中這會兒正作勢抹著眼淚的段氏比了個手勢,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勾了勾嘴角。
百合先梁晉生一步回到縣衙裡,她離開時憤怒的人群將梁晉生圍在中間不讓他離開,王平的屍骨被燒燬,但因為百合提前曾跟段氏透過氣的原因,王平屍首裡本來留著的鐵釘早已經被段氏想法使去,劇情中那個讓梁晉生聞名天下的案件,如今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變數,讓他成了醜聞纏身。
城中縣太爺被刁民圍困的事兒傳進了梁晉生上級耳中,等到知府聞訊匆匆派人趕來將人群驅散時,此時的梁晉生雖然有差役保護人,但象徵權勢的官帽依舊是不知被人扯到了何處,他身上的官袍全是口水,一身狼狽不堪,臉色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縣衙門被人團團圍了起來,這樁案件因為梁晉生燒王平屍骨一事,再次被鬧大。
事情這樣嚴重,當天夜裡知府連夜趕來,為了平息民憤,知府決定親自審理此案,百合也躲在後堂偷聽,昔日高坐在臺上的大老爺,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被問審的犯人,那模樣要產多可憐便有多可憐。少了身上那層官老爺高高在上的姿態之後,如今的梁晉生看起來既是有些神情萎靡,又是有些陰沉。
“王平,原籍蜀地人,年三十有四,其妻段氏……”師爺先將這宗案件唸了一通,衙門之外一群百姓這會兒點著火把在觀看,這樣多人的面前梁晉生跪在公堂之下,背脊雖然挺得直,可是雙肩卻垮了下來,百合從後堂看過去,就見到梁晉生此時雙頰正在不住抽動,顯然這會兒他的心頭並沒有他表面那樣的平靜。
案情被唸了一通,知府又傳了杵作前來,那杵作跪下之後便將死者王平身上無傷無毒的情況說了一通,知府聽得心頭越發惱怒,自己治下兩個縣令,一個糊里糊塗辦出了一樁案件,錯叛當初的念嬌奴為殺人兇手,一個則是新官上任想要放三把火,卻沒想到火勢太大反將自己燒著。沒那個本事還要去攬那個活。如今事情鬧成這樣。可見是瞞不住,一旦呈報到京中,自己今年恐怕要被御史參一個治下不嚴之罪了。
想到此處,那知府頓時火冒三丈,重重的拍了驚堂木:
“此事王平既然不是冤死,便有可能乃是他本身命數有限,梁晉生,枉你讀聖賢書多年。為何如此糊塗?”
梁晉生這會兒看到知府臉上的表情,雖然心中害怕,但此時還沒有完全失去信心,他口稱冤枉,並將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通,到了這個時候,知府自然要讓人將段氏等人一一帶上來,段氏依舊是陰冷著臉,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而牢裡的念嬌奴出來時。她雖名義上是在坐牢,但因為有梁晉生的關照。這一個月將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