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起客人來。
“我喜歡什麼倒是沒個準兒,就是進來看看的。”那穿著青底裙子的婦人聽到百合這樣一問,倒是尷尬的笑了笑,原本扯了薑黃色裙子的婦人要走,誰料百合看了這兩人一眼,突然開口:
“這樣吧,兩位嬸嬸也別急著走,我看您體態豐腴膚色白皙,若穿杏色就是最襯膚色,到時將腰拉高一些,裙襬這兒繡些花色,走動間倒像是步步生蓮,看上去更顯貌美了。”這兩人進來確實不像是要買這布匹,反倒像是隨便逛逛,百合聽了這婦人的話也不意外,但仍嘴裡攬客。她看薑黃色裙子的客人身材稍瘦一些,表情有些嚴肅,不像那穿青色裙子的婦人一般笑意吟吟的模樣,她進門也不看布匹,身上穿著打扮半新舊,但是那捏在手中的帕子倒是已經看上去有了些年頭,百合又轉身拿了店裡裝帕子的筐來由這兩位挑撿。
“倒是能說會道的,真是一個可人疼的。”兩個女人原本沒想要買東西,可這會兒百合察言觀色,倒是說得兩人都有些心動了起來,那薑黃色裙子的婦人挑撿了一陣,帕子都是百合自己想出的花樣兒,用的布料是平日一些稍好的料子做了衣裳之後剪下來的,看得那婦人愛不釋手,在問過這些帕子是百合繡的之後,那原本少話的婦人倒是露出幾分可惜之色來:
“段大娘子還沒說人家吧?我娘姓沈,有個堂侄兒倒是已經十八,長得一表人才,從小跟著我那堂兄讀書,今年中了秀才,往後前途大得很呢。”她說到這兒,臉上露出幾分傲色:“如今我那堂嫂正想為他謀個賢良淑德的娘子,段大娘子模樣俊俏,人又能說會道,我看你脾氣也是好的,怎麼外頭人就傳得那麼難聽?”
這婦人話音一落,聽她孃家姓沈,有個堂侄兒已經十八,又是讀書人,還中了秀才,這樣的人物淮城裡可並不多,她幾乎已經敢肯定這婦人口中所說的堂侄兒就是沈騰文了。只是這會兒還並不到沈家要招親的時候,沒想到該來的總也躲不掉,沈家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湊上門來了。
原本坐在櫃檯裡等著看百合笑話的劉氏聽了這話,險些便跳了起來。
最近她正為了兩個女兒的婚事泛愁,沒想到人在屋中坐,倒是喜從天上來,這兩個看似不起眼的婦人,竟給她帶來了這麼好一個訊息,劉氏激動得渾身哆嗦,一下子站起了身來,慌忙開口:
“嫂子休聽別人胡說八道,我這兩個女兒,小女年紀小,雖然性情活潑,可也是心地善良,長女更是知書達禮,繡工性情不在話下,這模樣兩位也是看到了,方圓百里就挑不出一個比我家女兒還要出色的。”劉氏先誇了一番自己的兩個女兒,見那兩婦人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她忍了心中的激動,開始打聽起這沈氏口中孃家的堂侄兒來。
那婦人看過百合樣貌,又跟她說了幾句話,確實對百合印象不錯,此時又聽她已經十七還沒說婆家,段家家境也是殷實的,自己那堂侄兒雖說年少有為,也不愁娶妻,可若是能與段家這位大娘子相配也算是天作之合,再加上若她當真能撮合了這樁婚事,也算是積了一德,因此劉氏有心,這婦人又是有意之下,兩人便是聊了起來,越聊倒是越覺得這事兒有門了。
“不瞞您說,我那侄兒文采頂頂好的,縣太爺也曾見過他,說他有才有德,往後若是能繼續苦讀,要是天爺保佑,說不定還能中個舉人,往後謀份官職的。”那沈氏先誇了一通,末了才猶豫:“只是千好萬好,唯有一點不好。我那堂兄早年前祖上也算家境殷實,可這些年早家道中落,境況不佳,只是我那堂兄為人正直,不肯得那不義之財,這幾年又專心教育我那堂侄兒,年華蹉跎了,家中錢財並不豐厚,恐怕若是比家產,跟段家是比不得的,若是段大嫂有意,我便回去問問,若是段大嫂有心想要將女兒高嫁,也就當我今日多嘴了。”
沈家確實窮,雖然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但這幾年也是靠典當舊物為生了。
只是這會兒讀書人地位清高,再者劉氏也深怕女兒再耽擱下去往後嫁不掉了,因此雖然聽這婦人說沈家家境貧寒,但她仍喜笑顏開的應了,只說先相上一相,若是沈家瞧得中,她只要女兒過得好,絕不是那等嫌貧愛富的。
劉氏這樣給臉面,那沈氏也抿了嘴角笑,便答應回去問問,明兒再來給劉氏回話。
深怕這樣一樁好親事被別人搶了先,劉氏一咬牙:
“那就勞煩您了,今日多虧了二位帶來這樣一個好訊息,不瞞您二人所說,我為了這兩個女兒婚事,也算是熬得頭髮都要白了。二位今日選的東西,我也不收錢了,權當是辛苦二位替我跑上這一趟,若是事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