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百合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也覺得是。只是我出嫁之後,娘如今年紀老邁,靠什麼生存?你手中沒有半點兒銀子,當初的家業又被段桂蘭折騰了個精光,手裡僅有的一點兒積蓄也被騙了個乾淨,我要是出嫁,誰來養你?”
劉氏聽她這樣一說,只當她是已經在安排出嫁之後自己的事兒,不由心花怒放,正要說自已有了這間鋪子,又有這間屋子,她也是做過生意的,往後坐享其成,餬口不成問題,說不定還能有餘錢再接濟小女兒一些,她雖然氣段桂蘭,可到底是自己肚皮裡掉出來的,母女又哪有隔夜仇的?
只是這話卻不好表達給百合聽,深怕百合若是聽到了,又要怪她偏心。劉氏忍了又忍,還沒來得及說讓百合不要管自己,只管嫁人就是,她正要說自己會將她婚禮安排得妥妥當當的,百合卻嘆了口氣:
“恐怕娘早盼著我嫁人了,免得我成天在你面前礙了你的眼吧?我嫁倒是可以嫁,這鋪子我會賣了給我自己當成嫁妝,畢竟嫁進齊家那樣的人家,若是我沒有半點兒銀子傍身,總是不安全的。”百合想了幾天,覺得齊家提親,她嫁還是嫁的,為了完成原主心願,這齊家她還是準備要嫁進去,這變賣鋪子的銀子,她準備買幾個嬌美的侍女一併陪嫁進去,也算是還齊家給她名份之情,至於齊大郎君,她也不怕對方要對她如何,她有武功在身,若是對方想對她不利,她多的是方法讓對方佔不了便宜。
百合這話剛一說完,劉氏臉上的笑意迅速就變得僵硬,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百合看,臉上血色一下子就像是褪盡了。
前一刻劉氏還想著女兒嫁了人,以後自己守著這間小鋪子過日子,下一刻百合就將她的夢想打破了。她今日主動勸百合嫁人,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那,那鋪子賣了,我怎麼辦?”劉氏一下子慌了,見百合說完話要走,連忙便開口,百合聽到她這語氣,勾了勾嘴角:“怎麼辦?娘不是還有段桂蘭的?娘當初可說了,一碗水端平,鋪子給我一半,給段桂蘭一半,剩餘的你留著養老,如今我一文沒要,娘自己養老的銀子被段桂蘭誆走,這與我無關吧?她雖然不是兒子,可娘對她卻比兒子還要好上幾分,她為你養老,也是天經地義。”
說完這話,百合沒有管劉氏慌亂的神色,起身便出去。
從一開始希望百合嫁人,再到百合若一嫁人自己便要落得流離失所的結局,劉氏簡直被這變故打擊得措手不及。她曾厚著臉皮想要勸百合再想想,但是百合並沒有再給她機會。她答應了知縣太太的保媒,婚禮很快定了下來,因雙方都已經到了年紀,已經耽誤不得了,齊家雖然對於百合嫁過去有些不喜,可雙方也算是門當戶對,再者女高嫁男低娶乃是此時習俗,因此最後倒也並沒有生出多大波折來。
很快到了成婚時,百合賣了店鋪,銀子卻握在自己手裡,她重新替劉氏租了房,這一幕與當年段桂蘭出嫁時何其的相似,都是一樣的賣鋪子,一樣的租房另住,可那會兒的劉氏還沒有到如今山窮水盡的地步。齊家的財大氣粗,也並非當日沈騰文那樣的寒酸,百合自己手裡有銀子。婚期哪怕定得急,也並不是當日段桂蘭那樣廉價的樣子。
雖說曾與沈家人說過不要再來往的話,可大婚那日,沈家還是來了,是來想要沾沾喜氣。
段桂蘭看到因為這樁婚事由知縣太太保媒,而許多前來幫忙做事的下人,心中便十分嫉妒。沈騰文暫時沒有休了她,純粹是因為百合被許了好人家而已,她在沈家日子越發不好過了,幾天時間便好像老了七八歲。沈母雖然不一定打得過她。可卻多的是方法挫磨她,她知道自己現在走投無路,雖然也不滿,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囂張的樣子。
想起自己當年嫁時。院裡冷冷清清的。劉氏曾說她頭婚卻嫁得比填房還不如。對比如今百合的婚禮,段桂蘭突然想起兩年多前自己大婚那時,劉氏曾問過她要不要嫁給沈家。並說沈家在大婚時都不重視她,往後的日子可見也不會太拿她當一回事。
那時的段桂蘭並沒有想到這些,如今看來劉氏說的是對的。
她嫉妒的看著齊家龐大的迎親隊伍前來,她看到坐在高頭大馬上那個穿著喜袍迎親的齊家大郎君,溫文爾雅,雖然身為商人,卻並不比讀書人的沈騰文差到哪兒去。段桂蘭看到這齊家大郎的一剎那,心裡便有些不甘,自己的這個姐姐名聲不好,蹉跎到二十沒嫁,如今一嫁還能再嫁個這樣的如意郎君,反觀自己,哪怕當初搶得了她險些要定親的物件,如今搶到手的,卻不過一包糠渣罷了。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