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他仍是煮的粥,但不同的是粥裡竟然還帶了些肉沫,裡面只放了一點點的鹽,雖然並沒有什麼調味品,可是吃了白粥又昨天灌了藥,此時吃到這簡單的東西。還是香氣撲鼻。讓百合肚子都‘咕咕’的叫起來了。
“啥時候起的?”他問了一句,看百合沒理他,他想要伸手抓頭,又強行忍住了:“早晨餓了。起來吃東西啊。我出門早。給你留了吃的,擺在外頭桌子上呢,拿蓋子壓著。你沒吃?”他問了半天,百合沒理他,他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兇悍了起來,瞪著一雙牛似的大眼,看了百合好一會兒,眼皮垂了下來,嘴角都有些僵硬了,那握著拳頭的手伸了起來,見百合警惕的看他,他抓了抓腦袋,端起碗默不作聲的朝門口邊走去,一屁股坐到門坎邊上,不說話了。
“我爹孃呢?”他背對著百合坐,吃飯時一碗粥喝得稀里嘩啦的,一會兒吃完了,最後端著碗回來擱桌子上時,那碗舔得很乾淨,連一粒飯都沒見剩下,他目光儘量不往百合這邊看,也不離她太近了,可偶爾百合低頭吃飯時,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她吃了一小碗,有些吃不下了,張洪義盯著碗看,卻沒伸手過來,沒注意她問話,原主聲音嬌柔細小,再加上因為大病沒好,說話時跟貓叫一般有氣無力的,張洪義盯著她碗看:
“不吃了?這就飽了?”他提高了些聲音,一雙濃眉都皺了起來,那表情顯得有些兇悍,想要伸手過來端百合的碗喂她,可百合想到之前被他喂藥喂粥時的情景,想也不想拿起筷子一下子就抽到了他手背上。
‘啪’的一聲,兩人都呆了一下。
張洪義皮粗肉厚的,捱了一下也不疼,那手背上除了留下一些肉粥的油印兒之外,連紅都沒紅一下,他將手縮回去舔了舔,有些不滿:
“你怎麼打人啊?”
百合剛剛的動作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原本還擔憂他惱羞成怒之下要伸了手打巴掌到自己身上的,沒想到張洪義這會兒看來長得兇悍,可脾氣倒也不是太差,她看張洪義嘴裡嘀嘀咕咕的樣子,將筷子往碗上一放,正想要使個什麼方兒將這事圓過去,沒想到他將手背上的粥痕舔乾淨了,又撿起筷子替她洗了,才重新擱到了她碗上:
“聽說大戶人家講究,我手沒怎麼洗,你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
“你想幹啥?”百合聽到他說讓自己吃飽了有力氣,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更不可能伸手去捏筷子了。
剛剛她因為打了張洪義還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此時更警惕了。這話一問出口,張洪義這廝臉皮倒厚,‘嘿嘿’的笑了兩聲,伸手去抓自己的後腦勺:
“你說想幹啥?趕緊吃飽喝足了,你是我媳婦兒,咱們圓了房,你給我生一堆娃,家裡洗衣做飯,你得幹吧?”他說完,咳了兩聲,作勢理了理衣裳,又想要翹二朗腿,只是那雙大眼睛中卻露出有些閃爍的光彩,不敢直視百合的眼睛,百合聽到他這話就眉頭皺了:
“我不是你媳婦。”
原本張洪義聽到她開口說話,心中還有些美滋滋的,沒想到百合一張嘴就說不是自己媳婦兒,他頓時有些著急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身材魁梧高大,這一起身時動作又急,那凳子都被他的動作帶得摔倒在了地上,他卻根本來不及伸手去撿,只大聲的道:“怎麼不是我媳婦兒了?你出去問問,你是我帶回來的,怎麼不是了?”
“我怎麼是你媳婦,我們一沒成過親,二沒拜過堂,你見過我爹孃了嗎?又沒喝過交杯酒,怎麼就是你媳婦了,媒妁之言都沒有,就是你說了就能算的啊?”
劇情裡張洪義話不太多,長相又嚇人,周百合跟他生活的幾年裡,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喘,深怕做錯了丁點兒事,怕他如命,畏他如虎,還沒跟他吵過架。百合原本也儘量不想惹怒了這個人,可是一想到幾天之後的圓房,她整個人都有些忍不了了,她只想要麼能氣得張洪義厭惡她,要麼也要想個方法讓張洪義暫時不能碰她,至少在她星辰練體術沒練好,自己還不是他對手的時候,被他得逞了。
她的話逼問得張洪義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他咬緊了牙,緊盯著百合看,表情有些嚇人。百合以為他被氣急了,會動手時,他突然伸出一支手掌:
“我不管那些!你是我五文錢買回來的,你不想當我媳婦兒,你還我五文!”
“……”一句話堵得百合張不開嘴了,原主確實是張洪義買回家的,而且這會兒的她身無分文,確實拿不出錢來還給他,此時這麼好一個跟他撇清關係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卻因為五文錢而被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