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後,總覺得心中悶痛不堪,時而悲傷過度忘性也大,因此昨日忘了賢妃妹妹還在,倒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她睜著眼睛說胡話,永明帝哪怕明知是假的,也只有不出聲了。
“只是今日還要煩勞賢妃妹妹再隨本宮前往鹹福宮一趟,本宮還有一些話,要問妹妹。”昨日才將賢妃召去鹹福宮裡耍弄了一回,今日又要來,而且還是當著皇上太后的面兒,這也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賢妃冷笑兩聲,從昨天到現在,她是窩了一肚子的火,這會兒早忍不住爆發了:“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氣得厲害,連平日裡虛情假意的喚著姐姐妹妹的託詞也不肯再說:“有什麼話,當著皇上、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兒不好說的,非得要到貴妃宮裡說?”
“當然不好說,慕北遇害一事兒滋事體大,有些事兒本宮查明之後,自會回報給皇上與太后知曉的,妹妹又何必這樣著急?”
百合將賢妃的話頂了回去,直氣得賢妃咬牙切齒。
永明帝不耐煩與這群女人唧唧喳喳的,陸太后也露出乏了的神色,只是一群女人卻看到皇帝在,不想輕易離去,百合與賢妃二人因為有‘要事’在身,因此先從鳳鳴殿中出來,不再淌那渾水。
兩抬小輦先後腳的進了鹹福宮中,賢妃一進宮殿門便冷了一張臉,宮裡百合一回來,詩情與畫意二人便將各宮釘子都先遣了下去,調了百合信得過貼身的宮人前來侍候著,賢妃冷著一張臉:
“如今又不在太后宮中,你還裝模作樣幹什麼?”
“瞧你那脾氣。”百合斜挑了眼神看她,眼中說不出的譏諷,畫意端了茶前來,百合伸手揭過,拿蓋子在杯上抹了抹,撇去了上頭的芝麻以及花生末兒,先輕輕呷了一口,感覺嘴唇稍暖一些了,看賢妃聽了自己這話像是想要發火的模樣,她將茶杯往桌上一擱,身體便懶洋洋的朝椅子後背上靠了過去:“一個雲美人兒就將你氣得這般六神無主的模樣,難怪會遭了人算計。”
賢妃臉色大變,一雙杏眼中似是要噴出火來:“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在明面上擺著呢,還用得著問?”
都到了這個地步,賢妃倒是知道自己中了百合算計,可還沒想明白大皇子之事兒,百合伸手壓了壓鬢角,嘴角帶笑,眼神卻十分平靜:“若是本宮稍衝動一些,恐怕你與本宮二人都得淪為人家的棋子。”她說完,見賢妃還擰著眉,一副納悶不解的樣子,才嗤笑了一聲:“不妨與你直說,昨日派尚喜前去喚你,讓你到鹹福宮等了半日,都是本宮做下的,恐怕你心中也有數才是。”
確實賢妃已經心頭有數,她昨日只當百合是想借此爭寵,後面安雪爬了床,又當百合是想要藉此事兒報復自己,故意替大皇子出氣,早晨時想要生吞活剝她的心都有了,這會兒聽百合這話,彷彿又不像是自己想像中的樣子,賢妃強忍了心頭的怒火,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可那又跟臣妾遭人算計有什麼關係?”
“你昨日前來鹹福宮,受了氣,尚喜向皇上告狀,皇上必會安撫你,昨日所以去了蒹葭殿中。”三位妃子每月固定都有一日侍寢的日子,宮裡美人兒眾多,皇上最近又寵柳嬪,一個月中恐怕有五日都歇在了她那兒,後宮諸人氣得咬牙切齒,不知絞斷了多少帕子,相較之下三妃雖然穩定侍寢,但天數並不多。
昨日本來不應該是賢妃的日子,皇上卻去了她宮中,若是沒有安雪這事兒,賢妃恐怕是要歡天喜地,但正因為奴婢爬了床,她此時卻實在笑不出來,反倒覺得臉上被打得‘啪啪’作響,她冷笑連連:
“照姐姐這麼說來,臣妾倒是要好好感謝姐姐了!”
“那倒是。”賢妃說話原本充滿了譏諷,可百合竟然一口就承認下來,賢妃氣得心口兒疼,正要發火,百合卻歪了頭看她,那支白玉似的胳膊撐在小几上,巴掌托腮,玉腕肌膚晶瑩剔透,那身青色衣裳襯得那肌膚如同剝了殼的荔枝一般,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指上丹蔻顏色鮮豔,一看就是剛染上的,這樣一個側影無處不美,只是那眼神卻是讓賢妃份外的不喜。
“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本宮?妹妹入宮也兩年多時間了,該知道宮裡的物件兒一向都是有定製編號的,哪樣毀了都得報備記載,宮中物件兒,尤其是貼身之物查得森嚴,如何會發生帕子挾帶進衣裳被送進浣衣局,遭人洗爛的事兒?”百合眼神譏諷的盯著賢妃看,見自己話一說出口,她臉色漸漸有些變了,知道她之前恐怕沒往這方面聯想,興許是對於安雪太過信任之故,如今自己一提點,她倒是有些想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