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海也被外放,放到滄州為七品的知縣,夫人也隨著他到了任上。離開了京里老岳父的勢力範圍之內,孫道海便漸漸猖狂,開始時還顧忌夫人身份地位,可是李氏性情溫順,人又和善,是個熟讀女戒以夫為天的女人,他漸漸言語放肆,時間一長,便開始在外不乾不淨了。
李氏有時聽聞風聲,心裡雖苦,卻是有淚往肚裡咽,不敢去責問他。直到孫道海靠著岳父聲勢,調任雲陽任五品同知,李奎此時早已年邁辭官回鄉,孫道海越發放肆,他將一個女人明目張膽接回家中,並言明此女是他表妹,當初兩人郎有情妹有意,一早便已有了夫妻之實,可因為孫道海礙於自己前程,只得娶了李氏為妻,婚後在她面前還多有忍耐,如今岳父早已經無權無勢,他自己又已經發達得勢,自然是要將女人接回家中的。
雖說丈夫以前在外偶有風流韻事,可從未將女人帶回家,更別提還在外有私生子了,李氏以淚洗面,當初那個跟在她面前的丫環‘翠兒’時常寬慰她,可成效不大。李氏忍氣吞聲,那表妹卻是得勢猖狂,孫道海只聽信其一面之辭,對李氏態度更加惡劣。李氏一生中雖然出身富貴,可天性善良,每年布粥施米,見到可憐的人總會相助一把,下人中她也是溫柔大度,從不喝罵。
忍到平哥兒年長,討了兒媳,表妹越發囂張,孫府之中幾乎只知表妹,而不知一個正統的夫人了。孫道海在位時,撈得太多,又沒有岳父這樣的保護傘,得人舉報,為了明哲保身,提早向皇帝遞交了摺子,告老還鄉。他在雲陽早準備好了退路,修了氣派的宅子,而這會兒表妹大半生做了名份上不好聽的姨娘,已經容忍不下李氏佔據正妻之位了,李奎早幾年前便已經逝世,孫家搬了新家之後不久,便出事了。
李氏這些年在孫家中早已經不理世事,就連兒子兒媳都開始巴結表妹而冷落她,她身邊只得一個翠兒還在,但李氏性情溫順,對於這樣的情景雖說有些難受,倒也想得開,認得了命。
她每日困守在自己一方小院中,整日拜佛唸經,一天裡李氏沐浴完正在抄寫經書時,門房卻一下子被人推開了。
屋門‘吱嘎’聲被人推開時,外頭風灌入,吹得屋內燭火都跟著不住搖晃。四周安靜得厲害,李氏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因她不受寵,她這邊院子下人並不多,平時知道逢迎討好的人大多前去討好那位姨娘了,她這正牌夫人這邊倒是冷冷清清的,李氏聽到外頭門開的聲音時,嚇了一跳,嘴裡便喚了一聲:“翠兒?”
外頭並沒有答應聲傳來,翠兒是她年少時的丫環,跟隨在她身邊二十多年的時光,主僕兩人相伴的日子比李氏與兒子、丈夫還要多得多,兩人亦僕亦友亦姐妹,翠兒這會兒卻不在她身旁,李氏心中擔憂,猜測著興許是翠兒被誰傳喚走了。
都怪她這個當主子的沒有用,她不得寵,連帶著她的丫環也要受人欺壓,李氏戰戰兢兢的出去準備關門,外頭風大得很,油燈‘噗嗤’一聲便被吹熄了,屋裡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黑暗中‘西西索索’的聲音傳來,李氏寒毛直豎:“誰在那兒?”回應她的,是一連串快速奔跑的腳步聲,李氏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一面想往外跑,一面高呼翠兒的名字,可是翠兒並沒有來,一雙鐵臂將其牢牢抱住,李氏哪怕拼死掙扎,可一個閨閣婦人,又如何能掙扎得掉,這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依舊被人按在一旁的案几之上糟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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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體還魂姻緣(三十一)
嫁給孫道海時,李氏才年方十六,隔年為孫道海生下兒子,哪怕兒子如今已經娶妻,可李氏年紀並不大,但她這樣的年紀就算是獨守空房,她也沒有什麼怨恨,她已經做好了自己熬到老死的打算了。她熟讀女戒,從小李奎給她的教育是嚴厲而苛刻,遭了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怨毒得聲聲咒罵。
院中哀號聲哭鬧聲響起,百合‘看’到這一幕,心中殺意生起,怒火一波一波的湧上來,她想要上前將壓在李氏身上的男人掀開,可她根本做不到。這一切只是‘夫人’李氏腦海中的記憶,並非現在正發生的事兒,而是曾經發生的事情,她有辦法改變未來,卻永遠沒有辦法改變曾經,李氏的哭聲從一開始的尖銳,到後來的死氣沉沉。
天亮了,外頭腳步聲響起,門推開來時,刺目的光照射進房間,男人厲聲的喝罵指責,‘淫/婦’、‘賤人’以及‘該騎木驢而死’等話層出不窮,有人說李氏與人通姦,李氏拼命搖頭,她哭得聲音嘶啞,早不見百合初時聽她那